赫奇帕奇的学生对他投来同情和怜悯的目光，最终没有再说什么，离开了斯莱特林长桌。他从地上狼狈地爬起来，耳边只能听到同学刺耳的嘲笑。
“没想到你还有点用嘛佩迪鲁，装可怜挺有一手的。”
酸涩从鼻腔涌上眼眶，他惧怕被人看到他哭的样子，哪怕已经被看到过很多次。他嘟囔着“回去换衣服”，然后就立刻跑出了礼堂。
要是他不在斯莱特林就好了，在哪里都好，这个世界上没有比斯莱特林更可怕的地方了。
穆尔塞伯，他真应该被用开水灌满鼻子。
彼得被突然冒出的恶念吓了一跳，他茫然地停在走廊上，再回看其乐融融的礼堂内——没有人会像他这样提前离开。
再也忍不住的他坐在了地上，将头埋进斗篷里放声大哭。
“同学？”
本以为不会有人经过，也不会有人注意到，却没想到在他哭的时候，一个声音在他头顶响起。
“如果你不介意的话，我可以帮你吗？”
彼得被这声音吓了一跳，他完全不敢动了，大脑一片混乱。
不想让任何人看到他这副样子。那个时候，他脑子里只想着这一件事。
“不用管我。”他这样说，不过因为哭泣的缘故，说得断断续续。
“万圣节总会发生点不可思议的事情。”那个声音压低了几分，听起来有些模糊，“清理一新。”
“万圣节快乐，彼得。”
他的掌心里被塞进了一颗糖果。
彼得从未想过在万圣节这天，他也能收到一颗属于自己的糖果，他犹豫了一下，终于没能忍住，抬头想看看到底是谁。
——但走廊上已经空无一人。
他经常会痛恨自己的懦弱与胆小，这一刻这样的心情达到了顶峰。若是他能不犹豫那一下，或许他就会看到送他礼物的这个同学。刚才脑子里乱糟糟的，他甚至连这个人的声音都没怎么听清。
低头看向掌心，一颗包装精致的太妃糖安静地躺在那里。哪怕隔着一层包装，他好像都能闻到那股甜蜜的味道。
在之后他依旧浑浑噩噩地过日子，脑中针对穆尔塞伯还有罗齐尔那群人的恶意变得越来越重，但是他什么也做不了——毕竟他只是个什么都学不好的废物，又能做得了什么？
他是如此的可怜和无能。他无法反抗。
直到那个夜晚，他再一次被当那群人魔咒的试验对象时，门突然被踹开。
这是他第一次接触到掠夺者们。
第一次他吓得当场逃跑，好一会才敢回来道谢，甚至连抬头看梅林的勇气都没有——这可是格兰芬多的大名人，是和他完全不同的存在；
第二次是在厨房附近时，詹姆斯与西里斯毫不客气地将那群以往总欺负他的人全掀翻在地。这两个人将一个又一个从前只会被用在他身上的魔咒用在穆尔塞伯的身上，看着穆尔塞伯被折磨得死去活来的样子，他心中莫名有种隐秘的喜悦。
再之后他偶尔会看到詹姆斯和西里斯对斯莱特林的学生恶作剧，每次他都会跟着一起。
偶尔詹姆斯会让他反抗欺负他的学生，每当这个时候他总会战战兢兢的，直到詹姆斯不耐烦地踹他一脚，他才动手。
做出坏事的人是詹姆斯和西里斯，并不是他。他施展魔咒也是被逼迫的，并不是他真的想这么做。
彼得并不会承认，他其实很享受这种看到其他人被霸凌的模样。
他很清楚这两人现在要去做什么，并且非常渴望看到那副场景。
——反正不管是谁看到，都只会觉得他是被胁迫旁观的可怜虫罢了。
第187章 混乱
下午的太阳很好，这让中央庭院里的人又多了起来——这里能看到许多带着书本的学生，虽然大部分人只是坐在那里拿着书聊天。
这样的阳光也吸引了莱姆斯，他本来坐在图书馆里，如今也拿着书往外走。他本来想去更宽阔一点的草坪上，不过在走廊上他看到了詹姆斯和西里斯，他们身后几步还跟着一个斯莱特林。
这个人他见过几次，好像是叫佩迪鲁来着？
不是什么重要的人，莱姆斯没有放在心上，他想上去和朋友们打个招呼，但那两人的注意力并不在这边，他们很快向着中央庭院靠近。
莱姆斯的胃部突然涌上一股奇异的灼烧感，他注意到了坐在远处的斯内普，很显然，斯内普也注意到了这边的动静。
“除你武器！”
在斯内普从口袋里拿出魔杖之前，詹姆斯就已经率先出手，这让斯内普的魔杖飞了出去，他本人也摔倒在地，原本拿着的几本书稀里哗啦地落在地上。
“还挺刻苦的，这种日子都在学习？”
西里斯从地上捡起一本书，随意地翻了翻，“真稀奇，你的书竟然这么干净？你没有在翻书的时候往上面抹你的鼻涕吗？”
彼得发出一阵短促的笑声。
这边的动静很快就引起了附近同学的注意，有些人带着东西远离，但更多人围了上来。
“西里斯，你这话就不对了。有谁会愿意和鼻涕精一起过情人节？”詹姆斯大笑起来，“恐怕黑湖里的章鱼都要比他更受欢迎一些。”
很显然这话得到了许多人的赞同，有不少人都笑了起来。其中也包括斯莱特林的学生。
周围人的笑声让斯内普脸上的肌肉痉挛了一下，他匆忙地将地上的书捡了起来，然后就想离开这里。
“我允许你走了吗？”西里斯冷冷地说，他举起魔杖就要对着斯内普施咒，但在他魔杖抬起来的那刻，肩膀突然被拍了一下。
“到此为止吧。”
西里斯皱起眉头，詹姆斯手上的动作也停了下来。
在制止西里斯动作的那刻，莱姆斯的手还有些颤抖，不过等他开口说话的时候，这种情况就完全消失了。
“莱姆斯？”詹姆斯惊疑不定地看着他，“你这是……”
“在公共场合无缘无故对同学使用魔咒，这已经违反了校规。”莱姆斯平静地说，“你们要是再继续这样下去，我将不得不遗憾地关你们禁闭。”
“我以为你会站在我们这边。”詹姆斯的表情阴沉下来，“要知道斯内普他——”
“小心！”
他剩下的话没说出来，西里斯已经猛地推了他一把，在他扭头往后看去时，就看到西里斯脸颊上出现了一道深深的伤痕，鲜血喷涌而出，瞬间就染红了西里斯的半张脸。
毫不迟疑的，詹姆斯将魔杖对准了斯内普，一道闪光后，斯内普被倒挂在了空中。唯一值得庆幸的是，最起码这次他的内裤是干净的了。
“你该试试这个，斯莱特林的学生不是最喜欢用这招对付其他学院的学生了吗？”詹姆斯冷笑起来，“你什么时候洗的衣服？我记得你之前可是脏的连斯莱特林都不想靠近你。”
斯内普的脸涨得通红，他拼命地在半空中挣扎，他这副样子有些滑稽，引起了更多的笑声。
“金钟落地！”
莉莉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了，她对着半空中的斯内普施咒，很快斯内普就落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