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柯乙女】諸伏家的貓咪日常》 01.幼崽成長日記 诸伏冬月, 今年三岁,是诸伏家里最可爱、备受宠爱的小女儿! 家里有温柔的爸爸、漂亮的妈妈、经常说莫名其妙根本听不懂的话但很聪明的高明哥哥、还有我最最最喜欢的——景光哥哥! 每天晚上,景光哥哥都会陪我一起玩过家家,给我念故事书听,还会跟我一起睡觉,是世界上最好的哥哥!虽然高明哥哥也很好,会教我认字、偶尔还会抱起我举高高,但他总是说一些又长又复杂的句子,每次都弄得我又迷糊又困,所以他只好排第二啦—— 晚上有多开心,白天就有多寂寞。哥哥们都去上学了,爸爸也要上班,家里只剩我和妈妈。但是妈妈要做家务已经很辛苦啦,所以我就只好乖乖地自己玩着玩具等待所有人回家。 但是,这样的日子也到头了。因为,终于到了上幼儿园的年纪,可以跟景光哥哥一起上学了! 迫不及待的吃完妈妈做的招牌三文治早餐,跑到门口穿上新买的粉色小皮鞋,就眼巴巴地等待着妈妈和景光哥哥,然后一人牵着一边手,蹦蹦跳跳的踏上旅程。 * 诸伏冬月, 现在最期待最高兴的事情是上学—— 上学的日子超级开心,认识到了很多新朋友,老师们都很温柔,每天在餐桌上都吱吱喳喳的,有说不完的学校琐事跟家人们分享。 最困扰的事情是景光哥哥週末不知道去哪了—— 担心哥哥是不是不愿意跟自己玩,有点委屈地询问对方的行踪后,得到了意料之外的回答。 居、居然是在与郡马县交界的山上? 还认识到了新朋友并且一起建造了秘密基地? 好、好狡猾!我也想跟哥哥一起在秘密基地玩耍啊! 迅速抱上哥哥的手臂,掂起脚尖,脸颊不断的蹭着对方温温的脖颈,黏糊糊地撒娇:「哥哥?我也想去嘛,拜託——」 他似乎有点困扰,手指挠了挠脸颊。 「嗯…小操肯定会很欢迎你的,但是…」 「呜…」 白白软软的包子脸鼓了起来,眼睛如同被雾霾中的水气所笼罩,视野变得朦胧不清。这几天的不安和被拒绝后的委屈,全都化成了泪珠,啪嗒啪嗒的滑落下来。 「对、对不起!不要哭,我只是担心妈妈不让你去而已。」 哥哥一边手忙脚乱地用手为我轻轻拭去泪水,一边小心翼翼地解释。 「…真的?」 「嗯,我们一起去问问妈妈吧?」 手牵手来到了妈妈的面前,眼睛红红的,用抽噎后带着点鼻音的嗓子问:「妈妈,週末我能跟着哥哥去山上玩吗?」 妈妈闻言看了看我们,猜到大概发生了什么,蹲下来,摸了摸我跟哥哥的头,努力地用不会伤害到我的话语解释:「嗯…冬月还小,身体也比较弱,如果在山上发生了什么事情,来不及去医院,妈妈跟爸爸会很伤心的。等你再长大点,医生也说你健健康康的,到时候再跟着景光去玩可以吗?」 虽然很失望,但妈妈说得没错,我也不想让他们伤心,唯有委屈巴巴地说好。 奖励般的被妈妈抱起来亲亲哄哄,左一句「我家宝贝最体贴」,右一句「冬月是最可爱的宝贝」,心情彻底变好。红着脸颐指气使要求更多,她深吸了一口气,被我的可爱攻势所击倒,随即便得到了比想像中的亲亲还要多上好几倍的大满足。 * 晚上—— 「冬月,你睡了吗?」 哥哥用气音在我的耳边询问,弄得我耳朵好痒。 「还没,怎么了?」 我转过身,面对着哥哥,同样小声地用气音回答他。 「等你再长大一点,我就带你去秘密基地认识小操。那里有好多漂亮的花朵,你肯定会喜欢的,我们可以一起编个花环掛在门口……我会保护好你的。」 他温热的、比我大不了多少的双手握住了我的,认真地许下承诺。我回握住他的手,嗯了一声,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期待着那天的到来。 一夜无梦。 ???*?????*?????*?????*?? 【现在可公开的情报】 诸伏冬月(Morofushi Fuyutsuki) 1]按照诸伏家传统,以四个罗马音节的名字为前提,与兄长们名字里的明、光作对比,加上冬天出生,是为冬月 2]生日是1月7日(恶趣味) 3]早產儿,身体较病弱 4]与景光差三岁(妹4月前出世所以比较早上学,实际年级只差两年) 5]通常喊高明和景光为「お兄ちゃん」 6]诸伏家上的都是「快乐学习型」幼儿园 7]诸伏妈妈解释时是联想到外守有理,担心类似事件发生 02.陌生人按鈴記得不要開門噢 诸伏冬月, 今年四岁,依旧是诸伏家里最可爱、备受宠爱的小女儿! * 正值暑假,酷热的天气化成一股热浪席捲而来,高亢尖锐的蝉鸣声在附近回盪,使人愈加烦躁。诸伏高明一回到家,就看到在沙发上热到化成一滩猫饼的妹妹,正在模仿着电视里的小狗,对着电风扇吐着小舌散热。 「我回来了。」 「欢~迎~回~来~」 似乎是觉得变得失真和颤动的声音很有趣,她又对着电风扇重覆了几次「欢迎回来」,最后以「われわれは宇宙人だ~」作结尾,然后就被抱起来远离电风扇。 「这样很容易得感冒。」 「只有笨蛋才会在夏天感冒!」 小孩子本就比较高的体温加上炎热的天气,使两方接触的地方很快就变得黏糊糊的。她皱着眉头反驳,不舒服得在怀抱里转换了几个姿势,但又因为捨不得哥哥难得的拥抱而强忍着不适,渗出汗珠的脸蛋因为苦恼而皱成一团,十分有趣可爱。 将她放回房间,打开空调,嘱咐她即便自己这几天要参加夏令营而不在,也要按时完成暑假观察报告,自己回来会检查后,就由她自己玩了。 * 因为缺少了一人而显得有点空旷的餐桌上,放满了妈妈精心製作的饭菜:炸鸡块、凉拌青瓜、玉子烧。而最值得瞩目的是首次亮相的厨师——景光哥哥自信满满製作的招牌菜——咖喱,浓郁的香料混合着辣椒粉和奶油,散发出令人食指大动的香气。 我咽了咽口水,迫不及待的吃了一大口咖喱,又夹了块最心爱的炸鸡块,外皮炸得酥脆金黄,内里嫩滑多汁,与咖喱融合在一起,是即使放在餐厅售卖也不会失色的味道。 「好吃~」我双手捧着脸蛋,被味蕾上的饕餮盛宴彻底俘虏,背后都飘出代表幸福的小花花,尽情享受着这美味的奏鸣曲,并不遗馀力地盛讚妈妈和哥哥的手艺。 「谢谢,但是蔬菜也要吃哦?」 「…好。」 偷偷把蔬菜丢给哥哥的动作被发现了。苦大仇深地盯着眼前讨厌的西兰花,闭上眼睛鼓起勇气「嗷呜」地摆入口里,快速咀嚼、吞嚥,再吃一口咖喱安抚自己受伤的心灵,然后理直气壮地向父母主张自己的诉求。 「我已经是个成熟的大人了,是不是能够跟哥哥去山上玩呢?」 「嗯…也对,来年暑假怎么样?毕竟来年你就是个成熟的幼儿园大班宝宝了嘛~」妈妈笑着捏了捏我的脸颊调侃道。 我怀疑我脸上的肉肉都是被她捏出来的,但是此刻的我却毫不在意,反而向她再次确认:「真的吗?约定好了喔?」 「当然,到时候景光会替我好好照顾妹妹的吧?」 「嗯,我会保护好冬月的!」 * 「叮咚——」 这个时间会是谁呢?虽然很好奇,但果然还是眼前的晚餐更重要,趁爸爸去开门的时间,赶紧给自己的碗里多塞几块炸鸡块。 但是,门口的声音开始变得粗暴起来,有点可怕……究竟是什么事呢,吵架是不好的呀。看来妈妈也跟我有同样的想法,正准备前往门口查看情况时,却传来了爸爸痛苦的呻吟声。 妈妈的脸色变得好差,立马转身拉着我和哥哥跑到她的房间,蹲下来对着哥哥说:「你先藏到这里,在我说可以之前都不许出来!」 然后就把他塞到衣柜里,关上柜门,又带着我跑到角落的储物室里,一样的炮製手法,最后烙印在我眼里的是她决绝的背影。 好黑、好闷、好可怕……妈妈的声音好早之前就听不到了,传来的只有若隐若现的尖细歌唱声,还有瀰漫在鼻间的铁锈味。为了不哭出声音被发现,我死死地捂住自己的嘴巴,但总感觉空气越来越少,呼吸越来越困难… 妈妈、爸爸、哥哥没事吧…? 明天,我们还能坐在餐桌上一起吃饭吗…? 意识越来越迷濛,捂住嘴巴的双手无力地垂下,我缓缓闭上眼睛。 黑暗,接下来只有无尽的黑暗。 * 「咔啦——」 好吵…嗯?是不断开关门的声音,我揉着眼睛慢慢地想。 不对,现在不是想这个的时候!死神的步伐越来越近,糟糕,要被发现了!怎么办! 「咔啦——」 时间彷彿定格了般,面前的衣柜门缓缓敞开,达摩克利斯之剑即将落下,刺眼的光芒洒洒而入。 是高明哥哥——! 「景光…爸妈都死了…你能说出发生了什么吗?」 虽然早有预感,但听到噩耗时依然禁不住愤怒、伤心、以及…害怕。我着急地想向高明哥哥说出所有,但脑海却一片空白,张开嘴却只能发出「呃…唔…」的声音。 我无助地看向面前的人,祈求他能用一如既往的才智解决问题,但与他对视的瞬间,我明白了。 高明哥哥并非全知全能的神明,他也只是一个畏惧死亡,只能无力面对残酷事实的凡人罢了。 我踉蹌地站起来,奋力向他扑去,用尽全身力气紧紧拥抱彼此。肩膀上湿了一片,正如窗外的濛濛细雨,是神明也在为我们的遭遇感到难过而落泪吗,还是说那只是祂观赏了一场闹剧后的无情嘲弄呢? 情绪的大起大落很快使我再次昏睡。等我醒来后,想必面对的,是更加冰冷、残酷的世界吧。 因此我未能听到高明哥哥的下一句话—— 「…你知道冬月去哪了吗?」 ???*?????*?????*?????*?? 【现在可公开的情报】 1]われわれは宇宙人だ:捏他自日本科幻电影《地球防卫军》。根据日本广播节目「早川敦子のそぼQ」的调查,有九成日本人曾对着电风扇发声模仿外星人。 2]诸伏景光七岁时的拿手菜是咖喱 3]诸伏父母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品嚐景光的料理 【作者的推测】 推测外守有里在日本五月的学校远足日死亡,也就是诸伏一家只认识了她一个月就被一个精神病杀害和长期跟踪…… 03.倖存的失語症和創傷後壓力症 「医生,被害者情况怎么样?!」 「病人只吸入了少量乙醚,是由于体弱,加上飢饿和疲累才导致一直昏睡,身上大多是因挣扎摩擦而造成的瘀痕,没什么大碍。但值得注意的是她精神明显受创,异常害怕陌生人,需要找心理医生评估一下,她现在的情况不建议录取任何供词。」 「可恶…我知道了。能将另一位受害者也转移到这间病房吗?为了防止犯人再次行兇,我们需要24小时贴身保护他们。」 「等一下,警部,能让我试一下吗?」 诸伏高明这几天既需要安排父母的身后事,又要照顾住医院的弟妹,连续通宵达旦的忙碌使他的脸色实在有点憔悴,但他的眼神依旧清明、冷静。 警部犹豫了一下,于公于私他都不应该让一个初中生协助录取供词。但实在没办法,长野一家死伤案情节严重,影响甚大,而他们至今仍未能锁定嫌疑人,甚至连一点线索也没有,简直是使他们警察的脸上蒙羞。被害者诸伏景光已经因事故而轻度失忆,那么,眼前的诸伏冬月就是唯一的突破口——! 既然被害者的亲属都亲自要求,他也没有理由阻止。在得到医生的允许后,他让开了位置,期望诸伏高明能带来好消息。 * 「叩叩——」一阵规律的敲门声传来,门被打开了。 …又是陌生人吗? 我害怕地向角落缩得更深,又不忘将被子往上扯了扯以将自己包得更严密,力求来访者连我一根手指头也看不到。 床沿向下凹陷,有人坐在我旁边! 「冬月,是我,你还好吗?」 「…哥哥?」 「嗯。」 「…高明哥哥?」 「嗯。」 「高明哥哥!」 「嗯,我在。」 我颤颤抖抖将被子打开一条缝隙,试图验证他是否真的是高明哥哥。看到是熟悉的身影,我再也忍不住,直接连人带着被子扑向他怀里,把他撞得够呛。我死死抱着他,用力哭喊,而他一直静静地听着,隔着被子轻轻地拍打我背脊,给予我安慰。 等我回过神来,才发现他的衣服被我弄得一团糟,上面都是我的泪水和鼻涕。我假装若无其事地坐回去,询问家人的情况。 「…冬月,爸妈已经去世了,景光就在隔壁病房,你能告诉我那天发生了什么吗?」 他弯下腰,与我平视,又伸出一隻手鑽进被子里握住了我的,试图安抚我和赋予我力量。于是我再次抽抽噎噎起来,断断续续地说着那天因为一个男人的到访,而变得血腥的夜晚。 他沉吟半餉,又问:「那你为什么会出现在废弃工厂呢?你有看到犯人的长相吗?」 我努力回忆,却一无所得,只好低落地摇头:「我不知道,明明睡去之前还在衣柜里的,醒来后却发现自己被绑在黑黑的房间里,逃不出去……」 「我知道了,最重要的是你跟景光都没事,好好休养。待会景光会过来跟你住一起,他…忘记了那天的事情,而且暂时说不了话,你们得用纸笔沟通。」 他留下了大量的笔记本、顏色笔和几本手语教学,又摸了摸我的头,就转身走了。 * 诸伏高明一出来,警部就迫不及待迎上去询问进展。 得到证词后,他打了声招呼,留下两名身手厉害的刑警在病房门外守候后,就匆匆忙忙赶回警察本部处理案件。 但是,谜团反而更多了。 犯人杀害诸伏夫妇的动机是? 为什么犯人对诸伏景光视而不见,唯独将诸伏冬月转移至废弃工厂内? 犯人又为什么没有对诸伏冬月进行任何伤害、撕票等行为,只是把她丢弃在那?那他转移被害者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线索就像凌乱的丝线般纠缠成一团,错综复杂,长野一家死伤案依旧被云雾笼罩着。 * 「叩叩、叩——」又一次敲门声响起。 但这一次我没有选择躲在被子里,而是迅速下床跑到门口,我知道门外的肯定是刚才被提及到的景光哥哥,因为他敲的正是我们定下的专属暗号。 驀然打开的门似乎使佢受到点惊吓,他脸色苍白,后退了几步,但很快又反应过来,对着我缓缓一笑。 呜…哥哥没事真的太好了。眼泪再次在眼眶积累,我吸了吸鼻子尝试把它憋回去,但没成功,泪水在瞬间汹涌而出。 【怎么了?】 哥哥立即慌张地打开笔记,在上面急急忙忙地写上几个大字,然后快速递过来,几乎把它贴到我的脸上。因为是匆忙写下来,字还有点丑丑的。 我闷闷不乐地摇头,随意擦乾眼泪,又把本子撇开,拉着他一起到我的床上躺着,像隻八爪鱼一样,手脚并用,死死地扒在他的身上。而他则是双手捂住我的眼睛,给我哭得有点肿痛的双眼热敷。 等到高明哥哥晚上赶来跟我们吃晚饭时,我才不情不愿地放开身下的猎物。待成熟的年长者离去后,我又故态復萌,再次化身八爪鱼,缠着景光哥哥不放。 「哥哥。」 他眨眨眼睛,示意我他正在听。 「谢谢你还在我身边,最喜欢你了,要一直跟我在一起喔?」 得到的回答是几乎要使我窒息的拥抱。 ???*?????*?????*?????*?? 【现在可公开的情报】 1]诸伏冬月于事件两天后才被寻回,昏睡了三天 2]得到证词前警方没有任何线索,没有目击情报和指纹、鞋印等有效痕跡 【一份来自诸伏冬月的证词(已梳理)】 犯人是男性,于晚饭时间到访,男主人与他起争执后被杀害。随后女主人立刻将儿女分别放置到衣柜里,回到客厅后同样身中多刀失血而亡。犯人声音尖细,行兇后在房子里徘徊唱歌。 04.掌握了最強武器的驕傲貓貓 虽然身体没什么大碍,但景光哥哥的失语症和我的创伤后压力症好像比较严重,加上警方要确保我们的安全,还是花了不少时间才被允许出院。高明哥哥替我们办理出院手续后,带着我们回家。 车窗外櫛比鳞次的高楼大厦逐渐远去,取而代之的是层峦迭嶂的山峦,微风轻拂,带来一丝凉意,熟悉的小别墅就在不远处。 然而本应舒适愉快的旅途,我却开始坐立不安起来,胃里一抽一抽的,脑海中不断浮现出爸爸的惨叫声和刺耳的歌唱声。悄咪咪地往景光哥哥的方向挨得更近,试图获取安全感,却感觉到座椅上传来点点震动。 嗯?我疑惑地抬头,发现震动的源头正是景光哥哥!他的脸上满是困惑,额头冒出密密的汗珠,身体似乎不受他控制, 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 于是我直接一屁股坐到他旁边,一把拉起他的手放到我的头顶上摸摸,蹭蹭我的脸颊,最后付出我的小手让他捏捏,十指紧扣,大功告成! 嗯,虽然他一头雾水,完全搞不懂我在干什么,但很显然他的注意力已经完全被转移,脸上露出了不自觉的笑容,现在还主动捏着我肉肉的手指头呢。 果然书上说的贴贴大法能治癒人心都是对的,更何况是来自最可爱的我的贴贴,我真聪明。 满意地将头窝到哥哥的颈脖上,又主动将另一隻手手心朝上、五指张开,示意他这隻手也要牵,很快就得偿所愿,胃里现在彷彿被甜甜的糖果充盈着,变得轻飘飘的。 只要我们一直在一起,就一定可以克服任何难关吧? * 据高明哥哥所说,按照传统,葬礼和火化必须要在三天内完成,因此当时还在住院的我跟景光哥哥未能见到爸爸妈妈最后一面;而遗骨则是在家里安奉到四十九天后才正式下葬。高明哥哥带着我们来到客厅,小桌子上面就放着爸爸妈妈的遗照和纳骨龕。 我跪坐在祭坛前,按照高明哥哥的教学点上线香,又将在路上购买,他们最爱的紫阳花当作供品奉上。爸爸妈妈总是说这是他们的定情信物,又说紫阳花是从一朵朵小花聚集而成,就像家人一样,所以家里的花瓶上总是插着一束可爱的绣球,象徵着我们永远相亲相爱。 小孩子是很难理解死亡的意义和其深奥的,但是,死亡大概就是凋谢的花卉、空落落的花瓶、寂静的夜晚,看着他们笑靨如花的照片,我如是想道。 * 「景光、冬月,我有事跟你们商量。」晚饭过后,高明哥哥叫住了我们,脸上竟反常地带了点犹豫。 「…欸?」 不好的预感得到了验证。高明哥哥儘量用浅显明白的话语向我们娓娓道来将要分离的现实:还是未成年的我们需要监护人,但是基于医生的建议,转换新的环境对我和景光哥哥的身心更有益,因此我们俩将搬去遥远又陌生的东京,而高明哥哥则会留在长野。 「我们不能跟你一起留在长野吗?」 「搬去东京对你们的病情更好。」 「那你跟我们一起去东京呢?」 「不能为亲戚们添上更多麻烦,收留三个孩子负担太大了。」 「不要不要不要!讨厌哥哥!」 呜,即使撒娇耍泼也没能使高明哥哥动摇半分,大人们真狡猾,为什么要拆散我们呢?我唯有委屈巴巴地拉着他的衣服说喜欢,整天跟在他后面当小尾巴,小嘴叭叭叭的尝试给他洗脑三兄妹在一起的必要性。 * 从东京特地赶到长野迎接我们的是素未谋面的表姑妈跟表姑丈,他们看上去面容和蔼,正在与高明哥哥和收养他的舅舅一家交流。察觉到我和景光哥哥偷偷打量的视线,还转过头来跟我们挥手打招呼,我被吓得立马藏在哥哥的身后,把他的衣角揉得皱巴巴的。 陌生人好害怕,以后就要跟他们同住一屋了吗… 不敢跟他们交流,但是妈妈说过会打招呼才是有礼貌的好孩子…… 鼓起勇气冒出脑袋,正准备警惕地观察他们,却发现他们不知不觉间暂停了和高明哥哥们的对话,来到了景光哥哥的面前,正笑咪咪地看着我们。 「!!!」 「你们好啊,景光、冬月。」 我被突如其来的人影吓到大脑宕机,眼睛瞪得又大又圆,面对他们的问候,只能按照本能反应,傻傻地细声回应:「你好…」 等我回过神来,景光哥哥已经用笔记本跟他们交流了起来。 【你好。对不起,她有点怕生,不是故意的。】 「景光是个好哥哥呢。」 表姑妈温和地摇了摇头表示不介意,又试探性地将手伸向景光哥哥的脑袋上,没有得到拒绝后才轻轻地抚摸了几下。然后推了推他的肩膀,催促我们去跟高明哥哥道别,毕竟长野到东京可要三个多小时呢,再磨蹭下去就要赶夜路了。 我立马跟上景光哥哥,小跑到高明哥哥的面前,用肉乎乎的小手扒拉着他的裤腿,努力仰头看着他,眼泪汪汪地说出这几天绞尽脑汁想出的话语。 「哥哥,我会乖乖听话的,也会少吃一点,和我们一起走吧?」 他叹了口气,蹲下来凝望着我们,像是要把我们的模样深深刻在他的脑海里,缓缓道:「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此事古难全。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嬋娟。」1 听到这里,我的眼泪像喷泉一样喷涌而出,原本圆钝的猫眼瞬间化成了荷包蛋,我啪的一下用手心死死捂住他的嘴巴。 「呜哇哇哇我就说我听不懂了嘛哥哥这个笨蛋!!!」 旁边的景光哥哥同样泪流满面,因为说不出话脸蛋憋得红红的,唯有瘪着嘴巴用力点头以表赞同。 犹如平静的湖面被扔入石子引起阵阵涟漪,高明哥哥那张总是显得冰冷淡然的面庞彷彿被盛夏融化了般,眉目舒展而开,露出令人如沐春风的笑容。他将我和景光哥哥轻轻拥入怀里,掌心的温度透过背脊传入了心脏,带来一股暖意。 「意思就是,我会想你们的。」 ???*?????*?????*?????*?? 【现在可公开的情报】 1]诸伏冬月曾经见过表姑妈一家,只是不记得而已 1人有悲欢离合(的变迁),月有阴晴圆缺(的变换),这种事自古以来难以周全。 只希望这世上所有人的亲人都能平安健康,即便相隔千里,也能共享这美好的月光。出自苏軾《水调歌头》。 【作者有话说】 本来还有几句是我很想写的 「长野到东京的距离是245.4公里」 「身后的白色小别墅再无人踏足」 但我觉得这个结尾很美好,就没写下去啦?(*ˊ?ˋ*)? 05.天才小貓咪會魔法是理所當然的 「哇…」 我跟景光哥哥牵着手,目瞪口呆地注视着面前的新家。与住习惯的洋风小别墅截然不同,眼前的是有点古旧的传统和式住宅,放眼望去全是柔软舒适的榻榻米地板,甚至连门窗都是推拉式的设计。 「因为家里没有多馀的房间,只能委屈你们睡一起了。」帮我们将为数不多的书本、衣服、玩具一一放置到相应位置,又仔细地把床垫铺好后,表姑丈对我们抱歉道。 【没关係,之前我们也是睡一起的。】 「那就好,有什么不适应的记得告诉我们,把这里当成自己的家就可以,我跟表姑妈都很欢迎你们。」 他的笑容宛如一望无际的大海,包容又温暖,散发着令人安心的氛围感,使我们忐忑不安的情绪稍微平定下来。我想,他们好像也没有那么可怕。 * 来到东京后,每天都很忙碌。 每週都要和哥哥一起去医院进行心理治疗—— 因为实在害怕陌生人的关係,每次我都要拉着哥哥陪我进去见医生,手牵手的坐在一起,最后医生乾脆把我和哥哥的诊治时间合併起来,一起治疗了。 和哥哥一起探索熟悉周围的环境—— 最重要的任务是搜寻和对比附近杂货店的价格,毕竟比起全?、罗?等便利店,杂货店里卖的零食要便宜得多。每个月只有500円的零用钱,要好好进行分配才能买到足够的和菓子,偶尔也会因为花光了零用钱而抢劫哥哥的,嘛,只是偶尔而已,偶尔…… 还有和哥哥一起学习小学课本—— 是噠,就是学习小学课本! 哼哼,我大概是第一个四岁就能上小学的人了吧,说是天才也不为过!好吧,其实是因为医生说长时间的分离会加剧我和哥哥的焦虑,于是在有诊治书的前提下,获得了某间小学的特别允许,提前入学了。 话虽如此,让一个幼儿园中班的小朋友读小学课本,还要追上之前三个月的进度,是不是有点强人所难?我苦大仇深地盯着眼前的国语课本,上面的片假名就像是鬼画符一样,一个也看不懂。就算是天才,也会有不擅长的科目啊,我不忿地想道。 原本因为能跟哥哥一起上课而有的雀跃和期待,在国语的折磨下全数消失,闷闷不乐地将课本合上后,就拉着哥哥玩过家家去了。 * 迫不及待地拉着哥哥从公园里小跑回家,因为在蓬松柔软的榻榻米地板上奔跑而发出轻微的啪嗒声,在寧静的室内回盪,引来了表姑妈的注意:「小心摔倒哦。」 兴奋地拉开房门,唯独感到有点陌生和格格不入的是和室角落里新搭建的小床。採用了购自宜?的原色实木板,简单地搭成一个悬空的床架后,再在上面铺上厚厚的床褥和柔软的寝具,看起来格外舒适,正是我期待已久的床铺。 我激动地扑上床,感受着底下绵软的触感,不断发出呜哇的讚叹声。由于实在睡不惯榻榻米那薄薄的床垫,初来乍到的那几天总是睡不好,每天都迷迷糊糊的打不起精神,眼底下都出现青黑了。直到被表姑妈询问几次后,才支支吾吾地说出缘由,然后就马不停蹄地被带着去选购喜欢的傢俬和玩具,可惜的是拖延到了今天,物流公司才把它们送达。 哥哥制止了我继续在床上滚来滚去的行为,像拎起小动物一样把我抱起来,攥住我的小手带着我去找表姑妈道谢。 「那…那个…」 我扭扭捏捏地站在表姑妈的面前。经过一段时间的相处,虽然还是有点害怕,但在哥哥的陪同下也能跟他们来回说上几句话了。 「嗯?」 「就是…谢谢你给我买的新床和娃娃…」 努力地磕磕巴巴说完来意,抬起头观察她的神色,却发现她神情古怪,好像在强忍着什么。不安地回头看了一下哥哥,得到了他鼓励性的笑容,手背又被摩挲了几下,于是打起精神再接再厉。 「…我很喜欢。」 呜,不行了,已经到极限了。羞耻心和恐惧感交杂在一起,感觉脸蛋都热得要冒出烟来了,立马逃回哥哥的背后躲藏起来。而他则是淡定的上前一步,早有预备地拿出已经写好字的笔记本。 【谢谢,我也很喜欢新床和玩具。】 表姑妈露出了十分诡异的笑容,就像是妈妈讲述过的鬼怪传说里专吃小孩子的鬼婆婆,要被吃掉了——!我惊恐地闭上眼睛,身体却感觉突然凌空,她直接抄起我和哥哥抱在怀里,一边喃喃自语:「怎么可以这么可爱?」一边不断地亲吻我们的脸颊,留下满满的口水印。 呜…要窒息了… * 我坐在矮桌前,正勤勤恳恳地写着给高明哥哥的信件。虽说是信件,但实际上更像一篇日记,记录下每天的琐事和心情,务求让他得知最亲爱的妹妹的最新近况,彷彿我们仍然如同从前般生活在一起。 拜此所赐,信纸早已叠成厚厚一堆,连邮箱都塞不下,得分上几次才能邮寄出去。我又瞄了一下景光哥哥那厚度只有我一半多的信件,哼哼,是我的胜利! 真拿他没办法啊,我只好又在信件上补充几句哥哥的近况,比如表姑妈送了他一个新的捕虫网啦、他新改良的咖哩秘方好好吃……把信封封好,美滋滋地想着这个家没有我可真不行后,就乐颠颠地拿上手语课本,坐到哥哥的怀里一起学习。 努力学了几个手势,和哥哥比划了几下后,很快就控制不住地打了几个呵欠,头也一点一点的垂下去。这也没办法啊,以往这个时候都是哥哥的讲故事时间,突然变成了学习大会,我已经很刻苦了! 在得到了哥哥【快点、睡觉】的手势指示后,我强忍着困意,揉了揉湿漉漉的眼睛,双手捧上他的脸颊。 「啾——」 对方柔软细腻的嘴唇很快就被我不知轻重的亲吻弄得又红又肿,上面还沾着点水渍,我紧张地看着他,迫不及待地询问:「怎么样?有感觉好点吗?」 他仔细思索了一会,然后坚定地点头。 「太好了!」 我不禁为自己的天才想法感到骄傲,故事书里的公主都是受到诅咒才会遭遇苦难,但只要得到王子的真爱之吻,她们就会甦醒。虽然性别有点不一样,但哥哥的情况不就像是美人鱼爱丽儿般,因诅咒而丧失了语言能力吗? 而我作为他最爱的妹妹,儘管因为魔力不足而暂时无法彻底治癒他,但我相信只要持续施加魔法,总有一天哥哥会痊癒的! 于是我兴奋地扑上去,再次覆盖上他的嘴唇,唇齿间都是我喜欢的淡淡蜜桃牙膏味。直到被哥哥催促,才乖乖地盖好被子,咂了咂嘴巴,在甜甜的味道里入眠。 「晚安,哥哥。」 ???*?????*?????*?????*?? 【现在可公开的情报】 1]鬼婆婆:一种拥有两个大角,身材巨大的老妇人妖怪。通常出没在偏僻的山林道路上,用巨大的手掌捕获路过的小孩回到山洞里,对他们进行剥皮、折骨、碎肢等残酷行为后再吞食入腹。出自日本民间传说。 2]初次使用真爱之吻却无效时,诸伏冬月感到震惊又无助,开始怀疑起童话故事的真实性。但被哥哥安抚后,相信了是因为自己太年幼,魔力不足的原因才导致魔法失效。 【作者有话说】 老实说这两兄妹非常甜(疯狂塞糖)完全是双向奔赴,开始想他俩不1v1还有天理吗…… 06.討厭上課是懶散小貓咪的天性 「叮铃铃——」 刺耳的闹鐘铃声响起,坚持不懈地维持着它的职责。我不耐烦地在哥哥的怀抱里缩了缩,将被子盖过头顶,试图将烦人的噪音隔绝在外。 随着旁边的人的动静,房间随即回復安静。然而,被子很快被掀开,身子亦被推了几下,我迷迷糊糊地呢喃道:「唔…再睡…五分鐘…」 在身上作乱的手停止了动作,察觉到他准备起床洗漱,我尝试翻到他的身上,意图用体重挽留住我的大型暖宝宝,却被他轻易地制止。 没过多久,呼呼大睡的我又再次被他推动肩膀的动作唤醒,然而这一次的五分鐘撒娇耍赖大计并没有成功。他直接把我整个人拉起来坐着,然后把冰凉的双手贴上我的脸颊,把我冷得浑身一抖。 我只好不情不愿地睁开双眼,与那双带着笑意,透亮的蓝灰色眼睛对视,慢吞吞道:「早安,哥哥。」 * 今天餐桌上放着的是有点简陋的三文治。疑惑地看了看表姑妈,毕竟她总是说我们太瘦了,便鼓足干劲变着花样做出丰盛的佳餚,每次都吃不完,最后只能都打包到表姑丈的便当盒里面。 而且她为了庆贺我们第一天上学,昨天可是自信满满地让我们期待今天的料理呢。 在她闪闪发光的眼神注视下,咬了一小口三文治。柔软的麵包、脆脆的生菜、散发着独特香气的火腿、还有带着少许醋味的蛋黄酱……是妈妈的味道! 哥哥和我不约而同地抬头,满脸震惊地看向表姑妈,而她则是扬起一个大大的笑容,语气温柔道:「是以前向你们妈妈学的哦,一模一样的味道对吧?」 我用力点头,泪水如同断了线的珍珠一样落下,打湿了麵包,给它添上了点苦涩的味道,但依然是我来到这里后,吃过最好吃的料理。 胡乱地擦乾眼泪,在她「冬月是个小哭包呢。」的调侃和哥哥的安慰下,继续小口地吃完三文治后,被她拉到沙发上摆弄头发。 「怎么样?我苦练了好久呢。」 她推着我来到玄关旁边的全身镜前,让我好好观赏她的杰作。镜子里的小女孩梳着高高的双马尾,上面还夹着五顏六色的小花朵发夹,与穿着的粉色半袖连身裙十分相衬,显得整个人非常可爱,闪闪发亮。 「好可爱…」 我双手捧着脸颊,陶醉地看向镜子,不断地转圈扬起轻飘飘的裙子,又期待地看向哥哥和表姑妈,在得到他们由衷的讚美后,脸蛋变得红扑扑的,直到快要迟到才依依不捨地告别镜子。 * 我和哥哥郑重地打开书包,正在玄关前等待着表姑妈的检查。 「语文、算数、生活、音乐、道德课的课本?」 「有!」 「文具?」 「有!」 「手帕?」 「有…啊…没有…」 仔细地翻找了书包,却一无所获,只好垂头丧气地准备返回房间寻找手帕,旁边的哥哥却拉着我摇摇头,从他的书包里拿出了我绣有小猫咪图案的手帕。 【早上看到你忘在桌子上,就帮你拿了。】 高兴地亲亲哥哥的脸颊表示感谢后,我高举着手帕,重新大声地回答:「有!」 检查完毕后,表姑妈蹲下身来,担忧地看着我们:「要是在学校有什么不适应的,记得跟老师说,我会马上过来接你们的。」反反覆覆地将提醒说了好几遍后,她才站起来准备目送我们离开。 我犹豫了片刻,还是转身来到她面前,给了她一个大大的拥抱后,退后一步小声道:「我出门了。」 接着便拉着哥哥打开大门,快速逃走。 * 看着面前好奇地打量着我和哥哥的同学,我害怕得脸蛋绷得圆圆的,牵着哥哥的手心也因为出汗而变得黏糊糊的,但他却没有松手,而是更大力地回握着我的。 「这两位是从长野转学而来的诸伏景光和诸伏冬月同学。景光同学因为一些原因暂时不能说话,冬月同学则是比你们小三岁,要跟他们好好相处哦。」 「好~」 【请多指教。】 哥哥拿出那本被我用顏色笔画得花花绿绿的笔记本,翻开今早出门前写上的那一页,对着新同学打招呼。于是我有样学样,将视线下移到地面,侷促不安地避开跟他们的眼神接触:「…请多指教。」 「那诸伏同学们就坐在…降谷同学的后面吧。」 坐在倒数第二排的金发男孩子举起手示意。哥哥顺着老师的指示,带着我来到角落里,让我坐到靠窗的那一边,而他则是坐在外侧。 将课本和文具整齐摆放好后,趁着四周没人留意这个角落,我光明正大地抬起头,凝视着作为同桌的哥哥,然后自顾自偷偷地笑起来,连够不着地面的小腿都忍不住晃个不停。 被盯得有点害羞的他满脸困惑地回看我,于是我将手掌合拢,悄悄地靠近他的耳朵:「能跟哥哥一起上课,好开心喔!」 * 下课的鐘声响起,天才四岁小学生正式宣布阵亡。 目光呆滞的我不自觉地从嘴巴里吐出了一个透明的灵魂状物,原本高高的双马尾也因主人的精神萎靡而变得软塌塌的,看上去好不可怜。 这里是地狱吗…? 为什么小学的上课时间这么长?和幼儿园每天都是玩玩游戏跳跳舞就下课的情况完全不同,一节课足足有四十五分鐘,屁股坐得好痛,要开花了…… 而且前面的这个金发男孩子是怎么回事?头发在阳光的照射下流淌着蜜糖般的光泽,闪亮耀眼,看上去就像童话故事里的王子大人一样,十分好看。但是那光芒刺得我眼睛好痛,都看不到黑板了! 趁着休息时间,完全适应不了小学生活的我耷拉着脑袋抱着哥哥,哭哭唧唧地撒娇抱怨。然而,其他同学开始陆陆续续地走过来跟我们攀谈。 「诸伏同学你们好啊,你们是从长野过来的吗?」 「诸伏同学看上去好小啊,四岁就能跳级肯定很聪明!」 「诸伏同学是喉咙不舒服才不能说话吗?」 被几个高我一头的陌生同学们嘰嘰喳喳地包围着,我犹如混入了豺狼堆里的绵羊,忍不住瑟瑟发抖,一时不知道是否应该离开哥哥的怀抱,回答他们的问题。 但哥哥直接把我的头埋进他的肩膀,替我挡住那些视线。不知道他在笔记本上面写了什么,很快那些同学就有些失望地说了几句话后四散而开。 他轻柔地有一下没一下的抚摸我的头发,又仔细地将我有些凌乱的发丝重新梳理好后才放开我,准备在他那笔记本上写字。 我有些好奇地看过去,瞄到他快速翻过的上一页。上面的文字比平常的显得更简短,甚至有点冷淡,估计是为了能够迅速回答刚才同学们密集的问题,免得让他们等待吧。 【别害怕,有我在,我会保护你的。】 笔记本很快被递到我手里,大大的文字佔满了整张页面,彷彿是为了让我安心。我开心得眼睛微微眯起,里面尽是藏不住的笑意,浅浅的小酒窝也随之浮现出来。 我拿上高明哥哥送我的顏色笔,在文字的旁边画了我和景光哥哥的简笔画。两个小人手牵手坐在一起,小女孩的头顶上有一个聊天小气泡,里面写着—— 【我也会保护世界上最好的哥哥的!】 ???*?????*?????*?????*?? 【现在可公开的情报】 1]表姑妈一家跟诸伏一家的关係非常好 2]诸伏景光警惕戒备着新同学 【作者的有趣小科普】 日本小学一二年级的课程除了正文提及到的,还有图画手工和体育课;三四年级会删去生活课,加入社会、理科、综合课;五六年级再新增家庭和英语课。 【作者有话说】 嘻嘻换了新封面怎么样,建议配合第一章食用*?(?*ˊ?ˋ)?* ????? 07.隨意入侵他人地盤是不良行為 绿意盎然的林间,阳光穿透层层叶片,洒落在地面上化成斑斕光影。树叶在微风中簌簌作响,与遥远的虫鸣声此起彼伏,犹如大地的低吟絮语,带来一股夏日燥意。 这里是我跟哥哥新发现的秘密基地。 从未如此近距离接触过大自然的我,就像一隻到了新环境而好奇的小动物,到处嗅嗅闻闻,探索标记自己的新地盘。然而蹦达了没多久,就累得满头大汗,吐着小舌气喘吁吁地靠在哥哥的肩膀上休息。 额头上贴着哥哥特地带来的退热贴,亢奋的情绪渐渐退去,我突然回想起妈妈曾经的嘱咐。 「要是妈妈知道我破坏约定,提前跑到森林里玩耍会很担心的……」 【冬月有好好地遵守诺言喔。】 「欸?但是妈妈不是说了明年暑假才可以进森林吗?」 【但是冬月已经跳过了幼儿园大班,变成小学生了吧?】 是…是喔,妈妈说了来年能够跟哥哥一起去森林是因为那时我已经成为了幼儿园大班宝宝,但是现在的我可是一名成熟又稳重的天才小学生,当然可以提前来森林玩耍啊! 原本因为打破约定而愧疚不安的心情,瞬间变得理直气壮起来。开心地称讚了哥哥的聪明才智后,便像隻吱吱喳喳的小鸟一样,不断地缠着他给我讲长野的秘密基地。 听着他娓娓道来与小操建造秘密基地时艰辛又快乐的过程,我又不禁吃起醋来,嘟嘟囔囔地说:「哼,哥哥比起和我发现的这里,还是更喜欢有小操在的秘密基地吗?」 我鼓起脸颊,眼睛也瞪得圆圆的,就像一隻气鼓鼓的河豚,一旦听到不如意的回答就会立刻竖起尖刺。他只好无奈地摇头,随即编了一个漂亮的小花冠来哄我,说是用以取代原本答应会为我编织的,掛在长野秘密基地门口的小花环。 目不转睛地盯着哥哥手心里色彩鲜艳的小花冠,先前妒忌不满的心情已全数被我拋诸脑后。但我还是努力维持着生气的表情,颐指气使地要求他给我戴上后,才忍不住绽放出甜蜜的笑容抱着他贴贴。 我尝试为他编织一个迷你花冠当手环作回礼,双手却一如以往地笨拙,花朵跟树枝胡乱地绕在一起,看上去歪歪扭扭的根本不成形。只好气馁地重新採摘花朵,捆成漂亮的花束送给他。 转眼间,太阳慢慢西移,落到了正南方。我抓紧时间,和哥哥十指紧扣一同欣赏着眼前壮丽的山川景色时,不由自主地深深吸了一口气。 清新怡人的空气和森林里独有的草木芳香扑鼻而来,使我以为仍置身于被群山围绕的故乡当中,彷似游鱼回到了水底般舒适自在。 * 降谷零将昆虫饲养箱斜挎于侧,一手握着捕虫网,熟练地穿过林间的枝枒和草丛,踏着轻快的步伐回到小路上。然而,看到两个坐在不远处蜷缩成一团的身影后,他顿住了脚步。 这里是他所发现的秘密基地,人烟罕至,整个偌大的森林彷彿就是他的私人庭园,能让他尽情地玩乐探索,毫无拘束。 假日期间,大人们比起尚未被开发的偏僻危险山野,更偏向位于西部,拥有湖泊、鐘乳石洞之美景,盛行露营登山,俗称东京世外桃源的避暑胜地——奥多摩;而小孩子则是更喜欢去学校附近的小公园,那里有沙池、攀爬设施、滑梯……比起只有花花草草的这里要好玩多了。 因此,降谷零从未在这里遇上过陌生人,更遑论看上去还是跟他差不多年纪的小孩子。他困惑地偏了偏头,试图从他们的背影里推测出其身份。 他的视线左右移动着,从棕发的男孩子,到旁边比他矮上一截的黑色长发女孩子,最后从两人间没有一丝缝隙,黏糊糊的身体接触中得到了答案。 啊,是班上新来的那两个转学生。他回想起那两个人无时无刻都贴在一起的日常:会牵着手上下学、休息时间会抱在一起、甚至连上厕所,另一个也会跟着去门口等候……这也过于亲密了吧,兄妹就是这样的存在吗? 作为独生子的降谷零实在难以理解,身边也没有朋友可以参考询问,只好揉了揉鼻子,暂时搁下这个困惑,转而关注另外更让他在意的事情。 他早就察觉到了,这对兄妹间似乎因为某种原因,将自身藏在狭小又安全的空间内,构筑起了一道他人无法逾越的墙壁。 哥哥每天都掛着一副闷闷不乐的模样,只有面对妹妹时才会露出笑容;妹妹则是对所有人都战战兢兢的,总是躲在兄长背后寻求安慰。这种彷彿他们的世界里只剩下彼此的状态,实在让人看不下去。 于是降谷零决定顺从自己的心意,走上前,对着诸伏景光说出自己按捺了好久的建议:「说出来会比较开心哦?」 说完也不等他的反应,又转过头看向诸伏冬月,准备劝说她不可能永远依赖别人,要勇敢踏出一步:「你也是……」 然而,看到眼前小小一隻的女孩满脸害怕,像不安的小动物一样紧紧躲在她哥哥的背后,只露出湿润的眼睛警惕地瞪着他时,降谷零原本想说出口的话语不由得顿住了,脑海里只剩下一个念头。 好可爱…… 不是,我在想什么啊! 降谷零摇摇头,试图拋开那些不合时宜的想法,嘴巴微微翕张了几下,想要继续说下去。 但是女孩的模样实在太过可怜,他根本无法狠下心来,只能在那泛着水光的双眸下节节败退。唯有看向诸伏景光,对他点头示意,随后便悄然离去,完全不顾自己的行动在他人的内心引起了怎样的波澜。 * 直到金发男孩子远去,再也看不到他的身影,我才松了一口气,从哥哥背后鑽出来。 「什么嘛,突然就上来说了一堆莫名其妙的话,真讨厌!」 我忿忿地向着哥哥抱怨,期望得到他同仇敌愾的回应。但他却只是若有所思地注视着金发男孩离去的方向,彷彿被那人的话语所吸引,双眼蒙上了一层流沙般闪烁的光芒。 脑海里代表着危机的警报器正在剧烈鸣响,我立即大感不妙地用力摇了摇他的手,惊慌失措道:「哥哥?!」 * 降谷零一边哼着他自创的不知名小调,一边挥舞着手中的捕虫网,满脑子都是那对湿漉漉的蓝色猫眸,挥之不去。 原本使他不得其解的谜题,他好像透过刚才的照面,隐隐约约地捉摸到了通往答案的其中一条细微丝线。嘛…简单来说,大概就是因为妹妹长得过于可爱,不捨得让她离开身侧吧。 也不是不能理解,要是他也拥有这样惹人怜爱的妹妹,可能会比那个男孩还过分。想要成为她全心信赖的哥哥,时刻陪伴在她身侧,每天与她贴贴,赶走所有立心不良的坏人,如同最忠诚的骑士守护矜贵的公主般寸步不离的珍惜她。 降谷零越想越兴奋,沉浸在自己幻想的世界中,不由得缓缓抬起手,透过指缝的间隙凝望着刺眼的阳光,从心底里期盼着那充满希望与美好的未来。 「真羡慕他…嘛,也许将来,我也会找到值得自己拼尽全力去爱护的人。」 08.朋友就是在不知不覺中形成的 是命运的使然吗? 自那次相遇后,本应荒无人烟,独属于我和哥哥的秘密基地里,总会碰见金发男孩的身影。 金发男孩,不,该称他为降谷零,每逢週末就会进入森林里捕捉各种昆虫,偶尔还会带上钓鱼竿去鉤一些小鱼虾。每次他都会带着战利品来跟我们炫耀,囉哩八嗦地和哥哥说上一堆话后,再邀请我们下次一起玩耍。 即使哥哥因为上次的见面,以及降谷零屡次主动来搭话交谈而对对方心怀好感,但他依然存有几分戒备,数度拒绝了邀请。但是降谷零却丝毫不在意,只是耸耸肩,转而兴致勃勃地与哥哥分享东京、森林里的一切新奇事物,週而復始。原本就拥有着共同兴趣的两个同龄男孩,就这样慢慢地熟悉了起来。 对降谷零渐渐卸下了心房的哥哥对一起捕虫这项活动十分感兴趣,一直蠢蠢欲动的,只是顾及到害怕陌生人,始终跟降谷零熟悉不起来的我才会继续婉拒。 然而,当哥哥听到降谷零要去捉那传说级稀有的黑翅独角仙时,他再也坐不住了。看着他可怜兮兮又想去但又得忍痛拒绝的表情,我只好别开脸,语气生硬地说自己也想去看看那传说中的生物。 * 可恶可恶可恶! 明明黑翅独角仙那次只是特例,不要理所当然地默认我和哥哥都会一起跟你玩耍,擅自就拉着我们周围跑啊? 因为寻找昆虫而东奔西跑的我早已累得不行,气呼呼地走到旁边的树荫下休息,大口大口地喝完冰果汁解渴后,拿着涂鸦本遮挡着下半张脸,只露出大大的眼睛,用兇狠的眼神死死盯着降谷零,意图让他知难而退。 但是看到哥哥拿着捕虫网挥舞,跟降谷零一起开怀大笑的模样,我好像又消气了。真拿哥哥没办法,谁叫我比起神情忧鬱沉默寡言,还是更喜欢开朗又活泼的他呢。这样还让我怎么拆散他们嘛,让哥哥不要跟降谷零出去玩这种残忍的话更是说不出口,我可不是什么专制又蛮横的妹妹! 可是偶尔也可以把时间让给我们两兄妹独处吧,不然秘密基地的作用在哪里?想到哥哥甚至把我们的假日过家家时间从早上移到了晚上,只是为了有多一点时间跟降谷零相处,呜,还是好生气! 不知道降谷零是不是感受到我强烈的怒火,他转过头来,对上了我的视线。吓得我立马将涂鸦本上移,挡住眼睛,假装一直在专心看书,从来没有瞪过他似的。随着草地被踩踏的声音,他来到了我的面前:「你也想看虫子吗?」 我疑惑地从书本上抬头,只看到一隻巨大的黑色甲虫被一隻手捧到我眼前,它的触角还友善地动了动,好像在跟我打招呼。 突如其来的衝击使我大脑一片空白,浑身僵硬得不行,只能呆呆地张开嘴巴,说不出一句话来。直到他不解地又将虫子往前递了递,我才回过神来,眼泪霎时溃堤般夺眶而出,立刻颤抖着身子连滚带爬地扑进哥哥的怀里:「呜哇哇哇哇哇我讨厌虫子!!!」 「欸?对…对不起,我不知道你害怕虫子,你别哭。」随着降谷零惊慌失措的道歉不断声和哥哥温柔而坚定的反覆安慰中,我才勉勉强强地止住了眼泪,打了个哭嗝。 气氛渐渐缓和下来,松了一口气的他们抬头看了看已经暗下来的天色,便随便收拾一下东西,打算带着我赶紧回家。然而我本来就没什么体力,跟着他们跑来跑去又大哭了一场,此时早已力气耗尽。于是我撅起嘴巴,向哥哥伸出双手,对着他说:「我要抱抱。」 * 降谷零拿着我和哥哥的行李,数度紧张地回头看向我们,担忧地问:「Hiro,你还行吗,要不换我来?」 闻言我立马将头转向另一边,大大地哼了一声,箍住哥哥颈脖的双手也用力往里紧了紧,强烈表达了我的立场。哥哥笑着摇摇头,我开心得蹭了蹭他的脖子,唔……虽然涂了止汗剂,但因为出汗过多还是有点臭臭的,于是偷偷地把身子往后移,避免他的味道染到我身上。 但仍然感觉哪里怪怪的,紧张地到处嗅了嗅自己的手臂和肩膀,嗯,还是香香的!放下心来,继续努力回想着违和之处,嗯…… 「刚刚你是不是喊哥哥做 Hiro?!」我猛地转头看向降谷零,满脸都是不敢置信。 「嗯,Hiro 说这是他的暱称,希望我能这样叫他。」 为什么突然就变成了可以互喊暱称的关係,这就是所谓大人的友谊吗? 「他还给我起了一个新的暱称,Zero,怎么样?」 Hiro、Zero,听上去不就比我更像是两兄弟吗? 看着他面色红红地露出不好意思的笑容,我感觉心里闷闷的。名字里没有同样罗马音的我无法拥有和他们相似的暱称,彷彿只有我被排除在外,我讨厌这样。 想到哥哥和降谷零或许要比我更亲密,我又重新将头埋到哥哥的颈脖里,用电视剧里学来的词汇,抽抽嗒嗒地说:「呜…我讨厌你,不要抢走哥哥,你这个偷腥猫!」 突如其来的哭泣和暴言瞬间使他俩陷入了慌乱,哥哥还因此差点把我摔倒,只好暂时把我放下来。他们红着脸,一边安慰我一边嗑嗑巴巴地教训我以后不能再说出类似的词语。不明白具体意思,只是懵懵懂懂地随便模仿词汇的我不情愿地答应了。 作为交换,我要求哥哥不可以拋下我,只和降谷零玩耍。在他俩不解的眼神下,我又断断续续地指控着他们的行为,而终于得知我哭泣的原因的降谷零再三保证不会和我抢哥哥,希望能好好跟我相处,哥哥则是在旁边一直点头同意。 我吸了吸变得红红的鼻子,悄悄地看向降谷零:「…真的不会抢走哥哥吗?」 「啊,不会抢走的,你可是他最重要的妹妹。」 听到这话,我又支棱了起来,扯高气扬道:「没错,哥哥最重要的人是我!嘛…看在你如此识相,要是你坚持想跟我做朋友,也不是不可以啦……」 看到他越发高兴的笑容,我不由得感到羞赧起来,越说越小声,到最后几乎听不见。只好害羞地伸出小手指,在哥哥的见证下,脸蛋红红地跟降谷零拉勾约定成为好朋友。 ???*?????*?????*?????*?? 【作者有话说】 嗯…想了好久称呼上到底是要用Hiro、Zero还是景、零比较好,用英文看起来不太美观但中文又好像怪怪的大家觉得呢ε-(′?`; ) 09.修羅場是要從小培養的習慣 小心翼翼地将营养午餐放到合併好的桌子上,双手合十:「我要开动了!」 对着学校派发的菜单表一一确定今天的主食:三文鱼味增汤、胡麻菠菜沙拉、芝士鸡胸肉和一盒牛奶。一如既往地将讨厌的沙拉推到哥哥的餐盘上,礼尚往来地夹走他一小块鸡肉作交换后,便高高兴兴地一口咬掉。 「你…又挑食了,不可以这样。」 坐在对面的降谷零紧皱眉头,一脸不赞成地看着我。我吐了吐舌头,试图狡辩:「我是看哥哥喜欢吃蔬菜才跟他交换的,对吧?」 我转头看向哥哥,眼睛扑闪扑闪的,再微微侧头对着他露出一个可爱的笑容。 砰,KO!他完全受不住我的攻势,只能红着脸胡乱点头,大口大口地吃掉了我的那份沙拉。 哼哼,我得意地向降谷零扬了扬下巴,意图让他明白哥哥是站在我这边的,区区无名小卒居然尝试管教我什么的,是不可能的事情! 然而,狡猾的降谷零使出了意外的一击。他将自己的那份沙拉夹了一半给我,一脸严肃地对着哥哥说:「你看她长得这么小,比同龄的孩子还要矮上一点,就是因为没有均衡饮食才会导致这样的。」 很显然哥哥被他说服了,他沉思了一会,然后也分了一大半沙拉给我。我满脸错愕地看着他,不敢相信他居然会背叛我,但他只是摸摸我的头,随即在随身携带的笔记本上写字,发出了唰唰唰的声音。 【妈妈说过不可以挑食。】 好吧,妈妈说的话都是有道理的。闷闷不乐地将沙拉表面上的芝麻酱都刮掉,放到味增汤里,用浓烈的风味遮盖住苦苦的味道,咕咕咕地吞掉后,得到了两人的摸头讚赏。 恶狠狠地吃掉炸得非常脆嫩的芝士鸡胸肉,将嘴巴塞得满满的以弥补我受伤的心灵。然而,降谷零却一脸震惊,像是看到什么新奇的事物,手指颤颤巍巍地伸向我脸颊,一戳。 …? 我停下了咀嚼的动作,困惑地看着他。他兴奋地回看我,手上动作不停:「吃东西时,你的脸颊肉会跟着一动一动的,像小仓鼠一样,很可爱!」 意料之外地得到讚美,脸蛋瞬间变得红扑扑的,忍不住呆呆地看向他,小声地再次确认:「真的…很可爱吗?」 降谷零用力点头:「嗯,超级可爱,是我见过最可爱的女孩子!」 我再也控制不住心中的喜悦,甜甜地笑了起来,连平常隐藏的淡淡小酒窝也展露无遗。于是拉着他的手,任他随意在我肉肉的脸颊上戳弄,直到哥哥拦下他,提醒我们午饭时间快要完结才作罢。 * 经过上次的惊吓事件后,我短时间内都不想再去森林了。于是在放学前拉着哥哥一起邀请了降谷零,在假日里到我们家玩耍。 从未试过在家里接待朋友,我紧张得来回踱步,生怕会给他留下不好的印象。直到门铃声响起,才假装漫不经心地打开门:「等了你好久喔!」 迫不及待地把他拉进客厅,将表姑妈特意烤的小熊饼乾塞到他手里。然后飞快回到房间拿出我心爱的娃娃,大声宣布道:「来玩过家家吧!」 「欸?」 我无视掉降谷零的惊讶声,用力拍了拍座垫,鼓起脸颊不满地抱怨:「平常都是我在旁边看着你们捉虫子,偶尔也要陪我玩嘛!」 「好吧…但是我没有玩过过家家哎。」 降谷零困扰地搔了搔后脑勺,拿着我递给他的娃娃不停地翻来覆去,试图弄清楚游戏玩法。看到他如此迷惑,我决定热心提供帮助,于是高举双手,主动分配角色:「那哥哥当爸爸,我当妈妈,娃娃是我们的宝宝,降谷你来当宠物吧!」 可是我的提案立马被降谷零生气地拒绝了。我只好纠结地想了想,决定忍痛让出宝宝角色,提出让他和娃娃调换的建议。但他只是无奈地看向我,嘟嘟囔囔道:「你是故意的吗,就没有其他更正常的角色了吗?」 我紧皱眉头,试图从过往经验中汲取灵感。然而,我从未试过和哥哥以外的人一起玩过扮家家酒,一直以来扮演的都只有爸爸和妈妈的角色,因此大脑一片空白。我只好委屈巴巴地看着他:「要不你来当爸爸二号?」 * 「我回来了。」 随着降谷零的声音响起,原本在诸伏景光的膝盖上躺着的我立马坐起来,将宝宝塞到他的怀里后,小跑到玄关迎接自己的爱人。 「欢迎回来。」 我接过降谷零手里的外套,掛到旁边的掛衣架上,吱吱喳喳地询问他今天的工作情况。直到踏入客厅,我才想起忘了给他一个回家吻,以奖励他辛勤的付出。 但我不好当着诸伏景光的面前偏心,以免他嫉妒,发生什么不利于家庭和谐的争吵,只好顺次序地亲了一下他和宝宝,然后回到降谷零的身边,踮起脚尖亲吻他的脸颊:「啾——」 他立马捂住脸颊后退了几步,即使是深肤色也难以掩饰的红霞瞬间在他的脸庞上蔓延开来。他完全失去了言语能力,头顶上冒出了一缕缕的白烟,彷彿陷入了恍惚的状态,然后轻飘飘地倒了下来。 啊,老公二号阵亡了。 诸伏景光走过来挡在我和降谷零的中间,严肃地举起笔记本,义正严辞地要求我不可以和任何男孩子进行身体接触,包括亲亲。虽然不太清楚缘由,但我还是乖乖地答应了。 看着宕机的降谷零和有点生气的诸伏景光,我明白到扮家家酒的游戏是时候结束了。 垂头丧气地抱着哥哥,抱怨降谷零怎么不按着剧本扮演,还是哥哥的演技最好,拉踩了一番后才提议不如一起练习手语。 * 说是练习手语,其实更多的是尝试帮助哥哥克服失语症,让他恢復语言能力。降谷零对此事十分热衷,再次主动承担起责任,和哥哥一起练习发声,我便顺势而为坐在旁边偷懒。不感兴趣地看了他们一眼,无聊得躺在榻榻米上翻滚起来,就像一条被烈日曝晒而不断挣扎的鱼。 「冬…冬月。」 「嗯?」 正忙碌着用翻滚的方式来测量房间的大小,于是随意地应了一声。甚至过于沉迷游戏,不小心啪地撞上了墙壁,在额头上留下了一道红印,但也因此清醒过来。 这道声音,曾经听过无数次,即使比以往更沙哑,但清朗温柔地呼喊我名字的声线,我绝对不会认错。于是立刻调转方向,啪嗒啪嗒地翻滚到哥哥的面前。 「哥哥?」 「嗯。」 「哥哥!」 「嗯。」 他小心翼翼地查看我因刚才的碰撞而略有红肿的额头,覆上冰凉的手心试图为我消肿,并轻声地回应着我每一句的呼唤。额头上的痛楚被巨大的喜悦所淹没,瞬间消弭于无形之中。 我努力忍住亢奋的情绪,板起脸孔,吩咐哥哥张开嘴巴后仔细检查他的喉咙,又伏在他的胸口上听他有力的脉搏跳动声。随后满意地起身,绽放出灿烂的笑容,乐滋滋地宣布他正式康復。 看到一起欢呼的降谷,生怕他们因此变得比我更亲暱,于是连忙对着哥哥吹起枕边风,哼哼唧唧道:「我可是每晚都跟哥哥练习和施加魔法的啊,降谷只是误打误撞刚好遇上对的时机而已,最大的功臣还是我喔!」 「嗯,多亏了冬月、Zero的帮助,谢谢…」在我不满的瞪视下,他继续道:「当然,没有冬月的努力,我肯定不能这么快痊癒,辛苦你了。」 哼哼,听见没有,大部分都是我的努力,可不是因为你的缘故哥哥才病癒的喔!我看向降谷零,试图让他领会到我的意思,但是他一对上我的视线,就立马别开脸,只能看到他黑黑红红的耳朵。 哈…?这是「我才是治好Hiro的人啦,是他最好的朋友,妹妹什么的根本瞧不上眼」的意思吗?是在宣战吗? 象徵理性的那根弦被怒火吞噬了,我一把拖着哥哥来到降谷零的面前,直到他再也受不了我的凝视,疑惑地看着我们。 然后当着他的面,拉下哥哥的衣领,迫使对方微微弯下身后,踮起脚尖,亲上了那熟悉又柔软的唇瓣,甚至在上面轻轻地咬了一口。 直到几秒后才放开哥哥,得意洋洋地看向他,挑衅道:「看到没有,哥哥是多亏了我的魔法才痊癒的啦,你这个笨蛋!」 说完也不顾哥哥支支吾吾的欲言又止和降谷零呆若木鸡的神色,直接拉开房门,准备四处宣扬好消息。 「表姑妈表姑妈!哥哥能说话了!」 「啊啦,那今天得煮红豆饭庆祝呢。」 表姑妈棒场的反应正中下怀,于是十分满意地点头,要求自己那份还要浇上蜂蜜后,便一边想着香甜可口的红豆饭,一边奔向玄关的电话,打给了远在长野的亲人。 「哥哥哥哥,景光哥哥被我治好了失语症!」 「是吗,那真是好消息。话说回来,你有好好做功课吗?」 原本兴奋的话语瞬间卡住了,含糊其词地回答了几句后,便假装讯号不好,掛掉电话了。 ???*?????*?????*?????*?? 【作者有话说】 回看了第七、八章发现写得不尽人意但又不知道怎么修改,决定无视好了(心虚 这一章弄了两张图片,可配合正文的过家家情节食用。依旧是甜甜的一章,恭喜金发黑皮获得一个脸颊吻,可以预见未来三人行的新婚日常了。纠结了一下景光光治好失语症时会不会太过平淡,但我还挺喜欢这种日常温馨的感觉就决定这么安排啦~而且刺激一点的已经被我强行留给下一章的零零了(握拳 10.鑒定成功——這隻可愛生物名為妹妹 「今天也~是个好天气呢~就像我的心~阳光明媚~」无比幸福的心情快要满泻,唯有用歌声抒发出来。 「距离那一天已经过去一週了,有这么高兴吗?」 「真是的,哥哥根本不知道自己有多重要!这是全世界最值得开心的事情!哥哥的声音是人类的瑰宝!」我不满地戳戳他的脸,义正严辞地纠正他的说法。 他捉住我戳他的小手,放下来后换成了十指紧扣,哑然失笑道:「嗯,对不起,是哥哥低估了自己的地位。不过对我来说,冬月过得快乐才是最值得开心的事情呢。」 真拿他没办法,哥哥太喜欢自己也是个甜蜜的烦恼。作为妹妹的我的只好用尽全力回应这份感情,整个人扑上去抱抱蹭蹭。 「嘻嘻,最喜欢你了哥哥。」 * 直至到达课室门口,我才堪堪停止诸伏冬月第三十七届优秀歌唱大赛,并悄悄地在心中给自己颁了个冠军。 踏入教室,嗯,即使看到那些讨人厌的同学,在高涨的情绪影响下也感觉他们变得和蔼可亲起来。一如既往地无视他们,径直走到熟悉的角落位置,向降谷零打招呼。 「早上好,冬月、Hiro。」 「早上好,Zero。」 能感觉到多道怀有恶意的视线聚焦在我们身上,于是偷偷躲在哥哥背后,将目光的主人一一记下。然后拿出我的小本本,模仿着死亡笔记里的主人公,狠狠地写下他们的名字,期望他们能遇上倒霉的事情。 咳咳,我可不是什么坏孩子喔?只是以牙还牙,以眼还眼而已。 班上的同学原本对转学生的我们充满了热情和好奇,但没过多久,就厌倦了害怕陌生人的我和必须用纸笔交谈的哥哥,甚至开始对我们表示嫌弃。我都听到了,他们都在背后偷偷说我们是小哑巴和跟屁虫!!! 嘛…更讨厌的是,自从发现我们跟班上被排挤的边缘人物——降谷零做朋友后,他们的恶意更是升级了几倍,开始故意模仿我们并对此冷言讽语…… 真可恶,这就是城市人跟乡下人的差别吗,长野的大家可是淳朴又友善的喔?才不像你们东京人这么黑心又心机! 降谷零那个笨蛋之前还试图远离我们,真是的,他到底把我和哥哥想成什么人了?我们才不会因为这些事情而背叛朋友呢,而且我都跟他拉过勾了,要是违背了约定可是要吞一千根针……. 直到吃下了我几发龟波气功,加上哥哥的循循善诱,他才放弃了那些不好的念头。 什么异乡人、怪物……降谷零明明只是个没有我们就照顾不好自己的超级无敌大笨蛋而已! * 呜…为什么时间过得这么慢呢?心不在焉地看向墙壁上的时鐘,发现距离下课还有很久,不由得叹了一口气。只好时不时捏捏哥哥的手臂以转移注意力,完全不顾他一个人写两人份的笔记有多辛苦。 「冬月,老师在看你。」 被哥哥小声提醒的我瞬间回过神来,抬头一看,哈…!跟老师对上眼了!!!吓得立刻挺直腰桿、打开课本,死死盯着上面的图画,假装自己是个好学生。 直到老师移开视线才松了一口气,趁着没人留意悄悄凑到哥哥的耳边,轻声道:「谢谢,哥哥。还有记得要用不同的顏色笔来整理我的笔记喔!」 看到他微微頷首后,我高兴地亲亲他柔软的耳垂,然后将注意力重新放回到面前的课本上,拿起铅笔开始在上面写写画画。 在这个小小的角落里,一幅堪比达文西手艺的名画——《地球灭亡:鸭子军团的阴谋》就此诞生。左看看右看看自己的劳动成果,十分满意地点点头,嗯,是能够摆放在卢浮宫里的完美作品!戳戳哥哥的手臂,将画作递到他面前,然后眼巴巴地看着他,直到得到期待中的讚美和摸头才露出甜甜的笑容。 正准备再接再厉,画下鸭子军团的下场时,代表下课的鐘声响起,老师也暂停了辨别鸟喙的教学,转而叮嘱我们要早点回家。 我立马将桌子上的东西都乱七八糟地塞到书包里,然后催促着哥哥和降谷零:「快点快点!商场都要关门啦!」 哥哥有条不紊地收拾好我强行放在他桌子上的一堆文具,又重新帮我整理了一遍书包,确定没有遗忘的物品后才拉着我的手道:「走吧,Zero。」 「嗯。」 * 我一股劲地往前衝,连路上漂亮的花花草草都吸引不了我的目光,脑海里只有心心念念的商场。走了一会儿,又回头看看一直落在身后几步的哥哥和降谷零,不禁气呼呼地抱怨:「我就说快点啦!」 「慢慢来,小心别摔倒。」 「对啊,商场九点才关门呢,心急吃不了热豆腐。」 真是的,一点也不理解人家期待的心情,还有热豆腐是什么意思啦根本听不懂!两个人一直在后面嘀嘀咕咕的,到底在干什么,有那么多话要说吗? 鼓起脸颊,狠狠地瞪了他们一眼,决定不再理会这些拖拖拉拉的傢伙。重新踏上前往百货公司的旅途,还不忘加重脚下的力道,让小皮鞋发出噠噠的声音以示愤怒。 走了没几步便到了马路前,偷偷往后瞄了一眼,却发现他们竟然没有跟上来而是待在原地,更加生气!但老师说过小孩子不可以独自过马路,只好乖巧地停下来等待着他们。 * 降谷零双手摀住脸颊,痛苦地呻吟:「这到底是什么可爱的生物?感觉心里酸酸涨涨的……」 「可爱吧?是我的妹妹。」 「….嗯,可爱。」 降谷零实在是没办法违心说出「不可爱」这三个字。努力避开诸伏景光笑咪咪的视线,尝试转移话题:「所以你们决定好买什么型号的手机了吗?」 「还没有,冬月想现场看看实物再决定。我记得Zero的手机是ONY最近新推出的型号?」 降谷零从裤袋里掏出一部白色的手机,得意地推销起来:「性能比其他手机更优秀,外表也很帅气,我记得它还有红色和灰色的,你们可以一人一部。」 「不,我们打算只买一部,毕竟两部手机的价格太高了。而且我们每天都待在一起,分开电话联络也没什么必要。」 诸伏景光沉思片刻,还是摇摇头,否定了降谷零的提案。然后往前快走几步,向旁边等待已久的气炸小河豚伸出手。 「久等了,走吧?」 * 我大大地哼了一声,紧握着哥哥递过来的手,又主动牵起降谷零的,双手被佔据得满满当当,三人形成了一个凹字。 看看右边的哥哥举起手向司机示意我们要过马路,再看看左边的降谷零神色认真地观看道路状况,我不禁晃了晃与他双握的手:「总感觉…降谷好像成为了我另一个哥哥喔。」 瞬间被他用堪比大猩猩的力度握紧了,但下一秒他就立刻放轻了力气,紧张地来回检查我有没有被他捏痛捏肿。哼,看在他认错态度如此良好的份上,决定待会让他呼呼一下手背就原谅他好了。 不过这是另一码事,我可没有忘记他刚才夸张的反应,于是不满地捏捏他的手心:「什么嘛,有我这么可爱的妹妹是你的荣幸!」 「嗯…嗯,你要是…想喊我哥哥的话也不是不行。」 他的眼神飘忽不定,声音也莫名其妙的很僵硬,真奇怪。刚好过完马路,我迅速松开牵着他的手,像隻小鸟一样扑入哥哥的怀里。随后才缓缓抬起头,对着脸颊红到不行的降谷零做出一个鬼脸:「我才不要呢!」 ???*?????*?????*?????*?? 【现在可公开的情报】 1]龟波气功:龟仙人花费了五十年才创造出来的绝技,威力取决于使用者的战斗力。诸伏冬月的战斗力约为3,无论使出多少发龟波气功,对降谷零来说都是不痛不痒,比蚊子还没有存在感,但这是需要对本人隐藏的秘密。 2]ONY:採用了原着2006年动画版中柯南所使用的同款手机,原型为SONY W21S型号。 【作者有话说】 我是个有评论和收藏就会更新的乖宝宝,所以留言摩多摩多!(ゝ??)⌒☆ 这一章可能断得有点怪怪的,因为我斩开了一半……太长了但是后续还未写完,先放出来了。预计错误,本来以为能写到我期待的刺激场面,不过对零零来说可能还是挺刺激的? 另外还有一千字左右的废稿,不满意又重写了…大概是零零吃醋、景光暴言和冬月酱乱过马路被两人责骂的场景。前两个我看看以后有没有机会改一改再塞进去青少年篇(′;ω;`) 11.我的Hero 哇…玻璃柜里展示着各式各样的精美手机,旁边还摆放了好几部任天堂时下最受欢迎的游戏机,目光不由得被屏幕上播放的《超级玛利欧兄弟》试玩画面吸引住了。 盯…… 再盯…… 呜…好想要!但是想想家里肚子空空的小猪存钱罐,唯有失落地低下头,小心翼翼地将和哥哥一起开心地玩游戏的美好幻想,全部塞回到脑海的角落里。 轻轻地拍打自己的脸,强行打起精神。不行不行,我是来买手机的,可不能被外面的花花世界迷住了眼!狠下心来与游戏机道别后,重振旗鼓,将注意力转移到展示柜中。 东瞧瞧西瞧瞧,感觉每部手机都好漂亮好可爱喔,根本无法挑选,只好隔着玻璃死死盯着它们,脸蛋都快要皱成一团。 苦恼到不行的结果就是独自走到角落里生闷气,暗地抱怨製造手机的大人们真狡猾,居然把它们设计得如此好看,这很明显就是传说中的消费主义陷阱! 直到旁边的仓库大门被打开,我才从不满的情绪中走出来,目光随即落在店员哥哥手中那一大堆商品上。再次用堪比X光的视线从下往上一一扫过它们,最终定格在最上方从未见过的展示品:粉粉嫩嫩的外壳、优雅流畅的线条,甚至还有LED灯,就是它了! 赶紧跑回哥哥的身边拉扯他的衣角,拼命地指着那部手机,让他询问正在旁边逐一介绍的店员姐姐。嗯嗯嗯,性能什么的根本不重要啦,只要能打电话和拍照就可以了,不过从哥哥的模样来看,整体功能应该还算不错。 「嗯,就买这部吧,蓝色可以吗?」 「欸?」 * 「哥哥大笨蛋,绝对是粉色更可爱!!!」 「不,蓝色更好吧,不然白色也可以!」 「讨—厌,为什么哥哥要这么固执?」 我委委屈屈地看着他,心中满是疑惑。明明平常拿着粉色小裙子询问他意见的时候,他总是讚不绝口的,为什么现在却如此坚持要其他顏色呢? 哥哥脸蛋憋得红红的,过了片刻,才道出原因:「男孩子用粉色会很奇怪吧……」 「哥哥这么可爱,用粉红色怎么可能会奇怪!」 「…谢谢!但是可爱的就只有你而已!!」 发自内心的感想被否定了,于是生气地再次指着粉粉嫩嫩的手机,力图让哥哥明白可爱就是正义;而他则是一手拿着一部手机,完全没有退让的意思。这样的僵持已经持续了大概十分鐘,我们谁也不肯服输,正气呼呼地瞪着对方。 「…你们还没决定好吗,吵架可不好。」降谷零刚走进来,就看到跟他离开时如出一辙的场景,不禁露出无奈的神情。 真是的,我们才没有吵架,还有降谷零这个笨蛋刚才到底去哪了,要是走丢了该怎么办?同样生气地瞪了他一眼后,准备继续向哥哥发射死亡视线时,一个绝赞的计画突然浮现在脑海里。 瞬间跑到降谷零的身边,像隻树熊一样死死地抱着他手臂的同时用上上目线攻击,再露出一个甜蜜可爱度MAX的笑容:「降谷哥哥~粉色的手机很好看对吧?」 降谷零显然没有遇到过这种情况,足足呆了十几秒才反应过来。然后就像一个发生了错乱的的机器人,手足无措地胡乱点头,傻笑不断地低声重覆着「降谷哥哥…」我都能听到【降谷零HP值清零,宣布投降】的播报声了! 然而,他很快就从我的甜蜜陷阱里清醒过来。明明哥哥只是静静地看着他,并笑着询问:「Zero,我想蓝色比较好吧?」而已,平平无奇的一般攻击居然能胜过我的绝招什么的,降谷零真奇怪! 他的视线不断在我和哥哥之间游移,额头开始冒出了点点冷汗,但他还是努力抵挡住我们充满压力的眼神,交出了第三个答案:「呃…我觉得...白色挺好的…」 * 呜,输了,降谷零这个叛徒!我要跟他绝交三分鐘! …三分鐘是不是有点太长? 犹犹豫豫地瞄了他一眼,又看了看手上新到手的白色手机,坚定了自己的想法,三分鐘刚刚好! 「别生气了,白色也挺好看的不是吗?」 「哼!」 「刚才送你的美?女战士贴纸…」 「!!!」 摸了一下口袋里被放得好好的赔礼,生怕他会收回礼物,又想起了吃人嘴软拿人手短的道理,只好不情不愿地缩短绝交的时间,顺便给一点提示:「请你一分鐘内不要跟我说话。」 怎么样?我是不是特别宽容大量? 挺起胸膛骄傲地看向降谷零,但是他却没有露出我期待的神情。只见他停下脚步,脸颊微微鼓起,只是斜睨了我一眼后便语气生硬地说自己要回家了。 欸…?这是生气了吗? 慌慌张张地拉上他的手,轻轻地摇了摇:「刚才的不算数,我们和好吧?」 然而发出的求和讯号并没有被对方接受,他轻轻松松就挣脱开我的手,双眼依然紧紧盯着地面,再次重覆一遍要回家后,就鼓着一张包子脸气冲冲地跑走了。 直到空荡荡的手心传来了熟悉的温度,我才反应过来。 呜…怎么办… 降谷零是讨厌我了吗,他不想再跟我做朋友了吗… 「哥哥…」 「大丈夫,Zero不会讨厌你的,明天再跟他好好谈一谈吧?」 吸吸鼻子,强行将在眼眶内打转的泪水憋回去,闷闷道:「嗯…要是送他我最喜欢的美?女战士限定卡片,他会原谅我吗?」 「肯定会的。」 * 「啊!」 在回家路上必经的偏僻小公园里衝出来了几个熟悉的身影,正是班级里带头欺负我们的小霸王和他的跟班们。 讨厌的小霸王脑袋抬得高高的,不紧不慢地用鼻孔看着哥哥,嚣张地说:「喂,诸伏,之前你和你妹妹跟那个怪胎做朋友也就算了,但既然你现在能说话,那还是赶紧和他断绝来往吧。这样的话,我勉强能让你们加入我的小圈子。」 被哥哥拦在身后的我看不到他的表情,但他的声音却如同渗透进冰渣般冷冽,狠狠地拒绝了对方:「他才不是什么怪胎,Zero比起你们这些只会欺负别人的要好上几百倍。」 恼羞成怒的小霸王脸色涨得又红又紫,直接气势汹汹地衝向我们,拳头狠狠地挥过来。 * 「啊,忘记把这个给他们了……」 降谷零正要从口袋里掏出钥匙,触手却是圆滑的陶瓷触感,是刚才他趁着兄妹俩吵架时在隔壁店舖买的一套猫咪掛件。 慎重地将它放回书包里,打算明天再找个适当的时机送给自己的朋友们,然而脑海里不时浮现的泪眼汪汪的包子脸使他有一点犹豫。 唔…刚才是我太过份了…我不该赌气的,明明冬月都说了要和好…想到她可能会因此哭上一整晚,降谷零眉头都皱得紧紧的,再也压抑不住心中的焦躁不安,一把抽回钥匙,转身跑向诸伏家。 远处传来肉体碰撞的声音,还夹杂着一点哭喊和闷哼声,是有谁在被欺负吗? 待降谷零到达嘈杂的小巷子时,战场已经变得乱七八糟,只有零零星星几个人还顽强地站着,而他们的目标则是他最亲密的好友——诸伏景光。 来不及搞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但他立马调整好姿势,准备和这些害得他朋友伤痕累累的敌人一决高下。然而,有一个小小的身影比他提前扑了上去,再狠狠被甩开,如同一隻折翼的蝴蝶般无力地落在地上。 「冬月!!!」 * 小心翼翼地蹲在角落里,以防被【敌方 ? 小霸王与他的小伙伴们】误伤,让哥哥担心。 探出脑袋观察战况,哼哼,和想像中的一样,不愧是哥哥!不仅游刃有馀地躲避对方的拳头,还反过来痛击敌人的脆弱部位,让对手完全失去了战斗力,只能躺在地上痛苦呻吟。 好帅,最喜欢哥哥了! 但是,无论哥哥再怎么厉害,以一敌眾依然消耗了他不少体力,随着时间的推移,他身上出现了不少伤痕。有好几次我都想跑出去帮助他,却被他大声喝止了,只能在角落里掉着眼泪,诅咒小霸王快点被哥哥揍得体无完肤,变成一隻猪头。 大概是想一口气解决掉哥哥,小霸王向他的手下发出号令,跟班们随即跟随他的步伐一拥而上。但是,我看到了,在哥哥艰难迎战的时候,有一个身影悄悄走到他的后面,将书包高高举起,准备砸上他的脑袋! 愤怒、恐惧、焦急如洪水般涌动,瞬间激发出身体前所未有的力量,本能使我如一支发射的火箭般猛地衝上去,紧紧揽住他的腰,拼命阻止他对哥哥下黑手。 这个举动无疑激怒了对方,他轻轻松松就扯开我的手,随即用力一挥,我只感觉到一阵悬空感,接着全身便传来阵阵剧烈的刺痛。 「冬月!!!」 手臂、小腿上都佈满了大范围的擦伤,渗出阵阵血丝。被这前所未有的痛觉所震住,完全无视了那两道呼喊我名字的声音,只是傻傻地一直盯着手心上的伤痕,直到几秒后才反应过来,不管不顾地开始哭喊起来。 「呜哇哇哇哇哇哇好痛!!!」 盛怒的哥哥和降谷零,这对最强组合不出数分鐘就解决了对手,此时正小心翼翼蹲在我面前,一边绞尽脑汁地安慰我,一边反覆确认我的伤势。 「对不起,哥哥没能保护好你…痛いの痛いの飞んでけ~」往常的魔法完全不管用,伤口被哥哥呼得又痒又痛,生气得打了他一下。 降谷零则是拿着手帕轻轻地按在伤口上止血,可是任何力道对此刻的皮肤来说都是负担,于是我打着哭嗝不分青红皂白指责起他来。 「呜好痛!再轻一点啦笨蛋,为什么,嗝你这么晚才到?!」 「…对不起。」 看着抿着嘴唇一脸自责的他,我才后知后觉想起自己不久前才惹他生气了,酸酸的气泡从胃里涌上来,原本的委屈瞬间化成不安和内疚。 「对不起,我…嗝,我不该那么坏,明明零都送了我礼物…我还跟你生气,呜,你能原谅我吗?」 迟迟没有传来回答,是已经讨厌到不想跟我说话了吗? 这就是坏孩子应有的惩罚吗…? 紧张不安地抬头观察他的神色,却发现他正紧咬嘴唇,死死忍耐着声音,泪水早已悄然浸透他的双眼。察觉到我的视线,他小心地避开我的伤口,轻轻地将我拥入怀中。 「我才是…对不起!」 「你们两个都不要说对不起了!」 随着话语的落下,背后也传来了柔软的触感,三人就像取暖的小动物般紧紧贴在一起,彼此的体温和心跳都融为一体。 * 「还能站起来吗?」 「站不起来…」 我看看浑身瘀青的哥哥,又看看只有轻微伤痕的降谷零,纠结了一阵,然后像是过去无数次那样,再次伸出双手。 「零,抱抱我。」 * 「Zero,你还可以吗,要不换我来背?」 「完全没问题!Hiro你才是,伤得这么严重不要勉强自己。」 为了展示他的游刃有馀,他还轻轻地将我颠了颠,差点以为要掉下去了,于是生气地揪住他的耳朵警告他不准再这样了。 重新把脸蛋埋入他的脖子里,百无聊赖地听着他们的对话。金色的头发、褐色的皮肤、陌生的气味……明明一切都与哥哥截然不同,却让我如此安心。 是独一无二,只属于我的Hero们。 ???*?????*?????*?????*?? 【作者有话说】 好久不见~是久违的更新(*≧ω≦) 终于写完了我期待的刺激场面,就是打架!这一章依旧甜度超标,直接奠定了未来三人行的基础,和第八章有些情节是对位的,大家感兴趣可以翻回去看看。 另外标题里的Hero是双关语,可以指代Hero,也可以是Hiro~ 评论收藏摩多摩多(???ω??)ノ 12.超越了120%的可愛會毀掉地球嗎 好无聊… 将早已看完的童话书轻轻合上,学着大人的模样叹了一口气,随后懒散地倒在榻榻米上翻来覆去,把哥哥早上叠得整整齐齐的被子弄得一团糟。 为什么哥哥那么快就能上学了? 明明前一阵子还一身瘀青,怎么没过几天就恢復得白白净净的,是大猩猩吗? 虽然看到精神满满的哥哥是很开心啦,但只有我一个被迫留在家里养病,偌大的房子里只剩下时鐘滴答作响的声音,好寂寞…… 真是的,哥哥就不能装病陪陪人家吗?! * 「我回家了——」 「打扰了——」 「欢迎回来!!」 从被晒得暖洋洋的被子里爬起来,急急忙忙地跑到玄关迎接哥哥和零,却换来了「不准奔跑」的教训,哥哥这个笨蛋! 「今天有乖乖休息吗?」 「哼哼,一整天都在房间里看书喔,厉害吧?」 原本鼓鼓的包子脸瞬间消去,得意地昂起头,彷彿背后的尾巴都高高地翘了起来,满心期待着二人的称讚。 「嗯,很棒。」 「绝对是只看了一阵子就在地板上滚来滚去吧,头发都乱糟糟的。」 零毫不留情地吐槽着,无视了射向他的死亡视线,耐心地将我打结的发丝解开,梳理得整整齐齐后再重新别上发夹。 满意地看向全身镜里的自己,依旧可爱得闪闪发光,好吧,勉强原谅他刚才的笨蛋发言了。 「你们才是,今天有乖乖想我吗?」 「唔…」 欸?看着哥哥沉思的模样,急得绕着他转了几圈,又是撒娇又是耍赖地缠着他,眼泪都快要冒出来了,他才笑意盈盈地说出我想要的答案。 随即又转头看向零,生怕他跟哥哥一样故意使坏。圆圆的猫眼微微下垂,流露出几分可怜巴巴的神情,紧张又期待地等待着他的答覆。 零视线略微下降,避开那双会说话的眼睛,紧紧盯着地板,声音细若蚊鸣地说:「呃…嗯,我一整天都在想你…」 「我也很想你!」 听到出乎意料的回答后高兴得扑上去,撞得他后退了好几步,像隻小狗一样把脑袋埋在他的胸前乱蹭一顿后才直起身,准备返回房间时却被哥哥拉住了。 「我的呢?」 「~~~唔,哥哥这个笨蛋,我也超级无敌想你!!」 看到哥哥抿起嘴唇,往常透亮的蓝灰色眼睛里满是固执,瞬间就明白了他的意思。于是立刻复製粘贴了刚才的动作,兴奋地扑上去蹭蹭抱抱一顿后,贴上那张柔软的嘴唇。 嗯,是柠檬糖的味道。 * 返回房间后立马向向二人展示今天的劳动成果:书包上贴满了美?女战士的贴纸,旁边还掛着一隻玲瓏可爱的曼赤肯猫陶瓷掛件,都是来自零本人的上贡。 确定了他们书包上那隻暹罗和布偶猫的掛件都有牢牢扣上,和我的凑成一套后,才满意地点了点头,这样所有人一看都能知道我们是好朋友啦。 用零当初的话来说,这可是象徵着我们友谊的礼物呢。 * 举着努力了一下午的心血结晶,脸蛋红红的看着他们,直到得到期待中的无数讚美后,才心满意足地完结了这场突如其来的展示大会。 虽然猫咪掛件很可爱,美?女战士贴纸很漂亮时尚,但现在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把窗帘全都拉上,刻意营造出神秘的氛围,空气中瀰漫着紧张的气息。脸蛋绷得紧紧的,模仿着电视剧里黑帮交易的场面,故作严肃问道:「货呢?」 哥哥十分配合,谨慎地掀开书包的一角,露出里面若隐若现的目标:「都在这,可是花了大价钱才入手的。」 「哇——」 看到心心念念的高价限定版美?女战士创可贴后,再也绷不住神情,直接上前抱住哥哥亲亲他的脸颊:「谢谢哥哥,最喜欢你了——!」 然后毫不客气地指使两人拿出柜子里的消毒用品,催促他们为我换上粉粉嫩嫩的创可贴。 哥哥小心翼翼地撕开纱布,轻轻地用酒精棉球消毒伤口,刺刺痒痒的感觉不断传来,只好捏捏零的手指分散注意力。 唔…这个角度的哥哥也好帅气喔… 零的手指有点硬硬的茧摸上去好奇妙喔… 直到被哥哥提醒才从乱糟糟的思绪中回过神来,开始打量起身上的新装饰。嗯,不同角色的创可贴都有好好地按着我的要求,顺着动画里的出场次序整齐地贴在伤口上,是充满了巧思和可爱的天才设计,不愧是我! 正打算前往全身镜前好好臭美一番,却冷不防被哥哥紧紧握住了脚踝,使我动弹不得。疑惑地看向他,只见他神色幽暗晦涩,静静地凝视着那些伤口,然后轻轻地、轻轻地隔着创可贴落下一个吻。 「不会再让你受伤了。」 * 诸伏冬月,在家里休养了数週,今天正式復活! 远远地就看到在十字路口前等待着我们一起上学的零,于是迫不及待地拉着哥哥跑过去。 「早上好,Zero。」 「早上好呀~零!」 「早上好,Hiro、冬月。」 打完招呼后零就一直盯着我的脸庞看,哼哼,我懂你喔,毕竟今天的我可是鼓起劲来盛装打扮了一番。 脸颊特意贴上美?女战士里猫咪露娜的创可贴作为装饰,头上模仿了其主人标志性的半丸子双马尾发型,缀有蝴蝶结的水手连衣裙,再搭配上一双红色小皮鞋,已经可爱到能成为第十一位战士了! 换而言之,被可爱值飆升到了无人能敌的120%的我迷得目不转睛,也是正常的! 「你怎么又受伤了,还是在脸上,是有谁欺负你了吗?!」 「……零这个笨蛋!!」 无视掉他紧张兮兮的神色,一下子甩开他搭在肩膀上的双手,再狠狠地踩了他一脚,气鼓鼓地跑走了。 * 降谷零绞尽脑汁,将自己学过的讚美成语一一套在诸伏冬月身上,可惜的是这些艰涩的词汇反而让她更生气了,就像一个随时要炸开的气球。 好吧,对付猫咪就是得採取直球的方式。在诸伏景光悄咪咪的提示下,降谷零决定用最简单的话语来一决胜负。 当他接连说出无数句「诸伏冬月超级可爱」后,她那鼓鼓的脸颊终于消退了,还忍不住绽放出甜甜的笑容,宛如一朵盛开的花朵。 「真的很可爱吗?」 「啊啊,世界第一可爱。」 坚定的话语让她高兴得蹦蹦跳跳起来,转眼间就忘记了刚才的怒气,还兴致勃勃地模仿起了月?兔的经典姿势,双手交叉,奶声奶气地喊道:「我要代替月亮…」 诸伏冬月顿下话语,脸蛋皱成一团,苦恼地寻找着新的替代词。毕竟降谷零才说了她是世界第一可爱誒,惩罚什么的才不要呢。 唔…有了! 「守护你!」 * 「哥哥~」 「高明哥哥!」 「听我说听我说,今天呢~」 「我们要去钓鱼了!」 再次拨通那串熟悉的号码,将电话调成扩音模式,向远方的亲人吱吱喳喳地分享着自己的日常琐事。 看看时鐘,快要到和零约定的时间了,只好依依不捨地向高明哥哥告别,满心欢喜地承诺明天也会给他打电话时,却换来了对方一顿严厉的教训。 原本兴奋的情绪瞬间被浇灭,泪水就像一串串小珍珠般顺着脸颊滑落,努力吸吸鼻子,鼓起勇气向对方作出反击。 「呜…为什么要这么说话呢,我讨厌哥哥!!!」 * 抽抽嗒嗒地牵着哥哥的衣角来到属于三人的秘密基地里,完全无视了零担心的询问,只是一言不发地窝在哥哥怀里,手脚并用的像隻章鱼一样紧紧地缠着他,把他的脖子、衣服都弄得湿漉漉的。 听着哥哥断断续续地向零转述那伤人的话语,眼泪流得更兇了,呜,眼睛好痛。 「高明哥哥…是嫌弃我们了吗?」 * 枕在哥哥的大腿上,刺痛的眼睛敷上冰冰凉凉的手帕,静静地听着他们以「高明哥哥到底是不是嫌弃我们」为主题的辩论大赛。 顺带一提,我选择了弃权,我才不在意讨厌的人是不是嫌弃我们了呢! 熟悉的电话铃声突然响起,打断了他们的激烈争论。然而哥哥却没有接听的意思,反而像如临大敌般盯着手机屏幕看,来电人显示正是「高明哥哥」。 尝试掛掉电话的手被哥哥强行握在手心里,轻轻松松就压制了我所有的反抗,然后深呼吸了一口气,果断地按下了接听键。 * 「我的言语虽随风散乱,心中之思却不变。」 「…哥哥这个笨蛋,不要以为说得那么复杂我就听不懂。下半句不就是完全没有反省的意思吗,我再也不要跟你打电话了,讨厌!!!」 「…我也讨厌高明哥哥!」 捏捏红着脸说出「讨厌」的景光哥哥的手,给了他一个讚赏的眼神后便气鼓鼓地盯着手机看,彷彿这样就能让对方感受到我们的怒火。 但是高明哥哥并没有理会我们的指责,而是继续自己的话语。从频繁通话会影响睡眠的小事,到会给亲戚带来麻烦的大端都一一道来,最终定下了一个月只能通话一次的严格规矩。 欸…原来电话费是这么贵的吗? 用最喜欢的草莓巧克力来计算的话,已经吃了四十盒了?! 怎么办,不想变成表姑妈的负担… 可是… 「那我们想你了怎么办…」 随着一阵因为隔着电流而略带沙哑的笑声传来,心里变得酸酸涨涨的,彷彿所有的烦恼焦虑都在一瞬间悄然消散了,是只有他才能赋予的安全感。 「信件的话,无论多少封我都欢迎。」 ???*?????*?????*?????*?? 【现在可公开的情报】 1]一套猫咪陶瓷掛饰:是降谷零精心挑选的友谊象徵,巧妙地融入了三人的特徵:独特的肤色、蓝色的猫眼、娇小的身材。 2]我的言语虽随风散乱,心中之思却不变:简单翻译过的日本和歌。出自纪友则《古今和歌集》第十七卷「杂歌下」。 【作者有话说】 结尾不是很满意,以后有灵感再修一下 很努力码字了,真的没有评论吗(涙) 太太你也不想我坑文吧(暗示 13.出軌是不可原諒的行為 昏暗的房间里,只有一座小桌灯孤零零地亮着,刺眼的强光照射在我和哥哥的脸上,映照出彼此眉眼间沉重的神色。 「诸伏先生,请问你如何看待这次事件?」 「啊啊,很可疑,非常可疑。」 我维持住严肃的表情,声音低沉地开啟了诸伏家第一次家庭会议。 「最近零都不跟我们一起玩了…」 「而且身上也多出了不少摔倒的伤痕,还被包扎得好好的。那可是嚷着『吐点口水上去就能治好』的Zero…」 听着对方条理分明地罗列出一大堆线索,我使劲点着头,说出了自己怀疑许久的答案。 「…出轨?」 「……最近不准看电视剧了。」 「欸?不要不要,哥哥这个笨蛋!」 * 「那我就先回去了,明天见!」 看着零匆忙离去的背影,立马从哥哥的书包里掏出备用的衣物,换上了黑色的外套,再戴上同色的帽子和墨镜,整个人就像是电视剧里会出现的犯罪组织的成员。 再望向哥哥同样遮掩得密密实实的打扮,满意地点点头,这样谁都发现不了我们啦。 催促着哥哥赶紧跟上去,他却不慌不忙地将我被塞到外套里的头发重新挑出来,轻轻理顺。然后,他压低帽簷,将面容都隐藏在阴影下后,才牵着我悄无声息地跟在零的后面。 跟踪行动,开始! * … …… …….? 偷偷摸摸躲在电灯柱背后,看着零第无数次趁着四周无人时,刻意地撞向墙壁、被小石头绊倒、跌入满是荆棘的草丛里,将自己弄得狼狈不堪。 再也压抑不住惊恐的心情,害怕地紧握住哥哥的手,小心翼翼地问:「零,是被妖怪附身了吗?」 毕竟是那个称霸年级第一,和高年级打架时也毫不逊色,好强又自负的降谷零啊,实在无法想像他会做出如此奇怪又笨拙的行为。 说不定这是妖怪在适应人类的身体,或者是夺取零的身体所必要的仪式…… 回想起哥哥曾经提过好友小操讲述的那些鬼怪故事,更加坚定了自己的想法,已经开始盘算着要带他去哪间神社驱邪了。 要是明天撒点盐巴在零身上会有用吗…… * 妖怪的目的地是一家小诊所。 早就等在门口的女孩生气地指着他的伤口进行说教,妖怪则是不甘示弱地和她争执着。然而当对方强行扯着他的衣角时,他却只是微微反抗,然后就乖巧地跟在她身后,一起进入了诊所。 ……蛤? 所以零那些奇奇怪怪的举动,其实不是被妖怪附身,而是因为想要吸引喜欢的女孩子吗? 已经有了我和哥哥,居然还出轨别的人?! 这个花心的傢伙,绝对不可原谅! 不顾哥哥的阻止,气冲冲地一把打开诊所大门,目光四周扫视,寻找着那个耀眼的金色脑袋。 在灯光的照射下,两头闪闪发光的金发赫然映入眼帘。数了数人影,又揉揉眼睛,确定了自己并没有出现老花。零正脸色红红地伸出手臂,而身旁那位同样是金发的漂亮大姐姐则是温柔地替他包扎伤口。 …可恶,出轨的对象不止是刚才的可爱女孩子,还有成熟的大姐姐吗? 「你这个偷腥猫!!!」 更多抱怨的话语被哥哥强行捂住嘴巴而戛然停止,零的表情也从原本的惊讶换成了生气,他紧皱眉头,语气不悦地说:「不是禁止你说那个词了吗?」 「…对不起。」 好可怕,在那双充满强烈压迫感的眼神下不由自主地道歉了。但是那只是权宜之计,一码事归一码事,我可不会轻易放过出轨这件事! * 「…哼。」 虽然他们解释这是一场误会,但不管怎么想都很可疑。毕竟有全世界最可爱的我和全世界最棒最帅气的哥哥在,除了喜欢上别人,怎么会有人选择拋下完美的朋友呢? 双手叉腰,鼓起脸颊,用最兇狠的眼神盯着对方,狠狠放话道:「艾莲娜医生,我是不会把零让给你的!」 随后,害怕零和医生会把我捉起来教训一顿,说完便立马转身逃走了。 * 「抱歉,艾莲娜医生,之后我会好好说她的。」 「零,有被好好珍惜呢。」 「嘛…确实。」 降谷零先是别开脸颊,有点不好意思地挠挠脸颊,随后又挺起胸膛,骄傲地说着诸伏兄妹是他最珍视的朋友们。 「所以,为了那两个孩子,不要再受伤了。这些,都不是打架会弄出来的伤痕吧?」 宫野艾莲娜一一指出那些被隐藏在创可贴下的痕跡,然而降谷零却只是抿紧嘴唇,用沉默来表示自己的态度。看着面前不合作的男孩,她苦恼地紧皱眉头,试图想出让对方妥协的办法。 直到回想起刚才那个女孩与零之间的互动,她才扬起了一个揶揄的笑容,打趣道:「而且,让喜欢的女孩子伤心,可不是什么好习惯喔?」 * 「我才不喜欢她呢!!!」 看着零脸色通红地大喊着,从诊所里衝出来的模样,我立马警觉地询问:「那你喜欢谁,艾莲娜医生吗?」 「才不是!我喜欢的是…是…」 还以为能听到答案的,结果零突然就结巴了起来。原本和我对视的眼神变得飘忽不定,脸蛋也涨得愈加红晕,整个人就像是一块燃烧中的煤炭。 在我执拗的凝视下,他放弃了挣扎,一把捧住我的脸蛋搓搓揉揉,带着一丝自暴自弃的语气道:「总之,我没有喜欢的人,你跟Hiro是最重要的,明白了吗?」 「唔…饼白啦~」 切,零这个小气鬼。 ???*?????*?????*?????*? 【现在可公开的情报】 1]降谷零被高年级找麻烦时,会尝试避开诸伏兄妹,选择单挑对手,成功率约为50%。与好友并肩作战后会偷偷摸摸地躲在对方家里,由诸伏冬月进行上药;单挑后则是会前往宫野诊所进行后续治疗。 【作者有话说】 夸夸我,更新了!恭喜宝宝们长大成为七岁和十岁的小豆丁!???(????? ? ????)??? 由于漫画里哈罗特意受伤令零酱联想到以前的自己,我就这么设定了。应该能看出来零喜欢的是谁吧?对艾莲娜医生只是亲情而已啦~ 另外这章Hiro酱神隐了,端水真的很难,以后怎么办… 14.假面超人是每個男人的浪漫 「我们来比一比谁拿到更多的奖牌吧,Hiro!」 「我不会输的,Zero!」 听到校长宣布这次表现得最优秀的三位选手将能各自获得一份假面超人精装版卡片后,整个运动场都沸腾了起来。 诸伏景光和降谷零也不例外,两人的眼里都充满了前所未有的斗志,摩拳擦掌地做起了热身运动来,就等待着在比赛上大展身手。 看着幼稚的两人,诸伏冬月老成地叹了一口气,摇摇头说:「唉,男生真是的…」 要是大奖能换成美?女战士的卡片就好了…… * 「加油——哥哥,零!」 将发放的运动会流程表捲成小喇叭形状,在看台上努力地蹦蹦跳跳为他们打气。 原本还在向我挥手示意的两人在听到比赛吹哨声后,立马整顿姿势,静静等待着后方的人传来接力棒。 啊…负责第一棒的人落后了! 第二棒…缩短了距离但还是追不上! 第三棒…咻咻咻的像一支火箭一样直往前衝,轻轻松松地超越了前面的选手,转眼间就把他们甩到身后,不愧是零! 在零快要到达交接区的时候,负责最后一棒的哥哥也开始行动起来。他背过身去,将右手臂举得高高的,手掌向上张开,用教科书般的漂亮姿势展开了助跑。 两人的距离逐渐拉近,在即将越过交接区界线的剎那,他们凭藉着默契,电光石火间便完成了接力! 在哥哥的全力衝刺下,犹如人类无法与天灾对抗一样,其他选手无论如何奋力直追,都被他远远拋开半个运动场,最终以毫无悬念的胜利姿态穿过了那条红色终点线。 「好厉害,好厉害喔!!」 「长大了要去当假面超人吗?!」 在满身汗水的二人回到看台后,顾不得在意他们的味道,兴奋得直接扑上去。双眼载满了星星般的灿烂光芒,不断讚叹着他们的精彩表现。 在我的夸夸攻势下,哥哥和零很快就败下阵来,脸蛋红扑扑地强行转移话题,彷彿刚才的威风都是假象。 真是的,明明就那么帅气,多夸夸怎么了,人家说的可都是事实! 气噗噗地哼了一声,不情不愿地牵着他们的手,来到了表姑妈提前佔好的位子上,准备一起吃午饭。 打开哥哥递过来的便当盒,菜色丰富得让我「哇」了一声。用以补充能量的汉堡扒、烧得微焦的玉子烧、章鱼小香肠……全都是我喜欢的菜餚。 最最最重要的是,饭盒的正中央里,摆放着一个由火腿片和紫菜精心堆砌而成的美乐蒂饭团,也就是所谓的角色便当! 「呼呼,很厉害吧?」 一把抱住满脸笑意的表姑妈,用脸蛋蹭蹭她的胸口,再仰头施展出上目线攻击,软乎乎地诉说着自己的喜欢。随即便如往常般被对方紧紧抱在怀里,呜,要呼吸不上来了…! 直到被哥哥提醒,她才回过神来,停止了那些会把她送进监狱的危险发言,不捨地将我放回地上。 「很遗憾,这些都是景光自己一个人弄的喔。」 「欸?!」 得到了哥哥的点头肯定,立马忘记了刚才的情绪,高高兴兴地贴在他旁边十指紧扣。直到被表姑妈催促后,才在他期待的目光下,将筷子伸向了最喜欢的肉类。 「啊呜。」 唔…咬开厚实的汉堡扒,充满了浓厚风味的肉汁瞬间併发而出,与焦糖化的洋葱粒形成了绝妙的香气;再配上像云朵一样绵软的甜甜玉子烧,咸甜完美地交融在一起,饭糰顷刻间就被清空了。 「很好吃~~」 「谢谢,但这个完全没碰呢,明明是我努力准备的…」 看着哥哥指向的蔬菜豆腐饼,眼神不由得飘忽了一下。可恶,明明特意把它塞到角落里,还想装作没看见的… 实在不忍心看哥哥失落委屈的眼神,鼓起勇气,咬下一小口边角,准备迎接那苦涩的味道,阿咧? 将豆腐饼翻来覆去地仔细观察着,确实能看到上面的点点绿色,入口也能嚐到脆脆的口感,但却没有蔬菜独有的味道,只有豆腐的清香…? 疑惑地看向哥哥,得到了他自信又高兴的回答:「我研究了好久,是独门秘方呢!」 将爱心牌便当一扫而空后,摸摸鼓起的肚子,向哥哥竖起大拇指,绞尽脑汁地说出我能想到的最棒讚美。 「哥哥,长大后肯定能成为表面是厨师的假面超人!」 * 听到唯一能参加的项目——借物竞走即将开始的广播后,我猛地站起身,郑重其事地向另外三人发出宣言。 「今年一定不会垫底的!」 「每年都这么说…」 「毕竟冬月跑得慢,又不太擅长找东西…」 「加油,表姑妈相信你!」 哼,居然敢瞧不起我,绝对要拿下奖牌让那两个人大吃一惊! * 千辛万苦来到了抽奖箱前,急急忙忙地从盒子里抽出了小纸条,拜託了,一定要是附近能找到的东西…! 【喜欢的人】 脑海里瞬间浮现出两个人影,于是循着刚才的方向望去,穿越熙熙攘攘的人海,精准地和他们的目光交匯。身边喧嚣的加油声与呼喊声顷刻消散,他们的眼眸中满载着我的身影,世界彷彿只剩那对视的瞬间。 扑通! 疑惑地摸摸胸口,压下了心脏的奇怪悸动,转而兴奋地跑向哥哥和零的所在处,在他们惊讶的目光下,牵起二人的手,向终点飞奔而去。 「太慢了,这样下去又会变成垫底了,Hiro!」 「知道了,Zero!」 看到其他人拿着借来的物品陆续跑回赛场,甚至超越了我们,急得眼泪都快要渗出来了。 明明这一次轻轻松松就找到目标了,不想输… 「哥哥、零?」 疑惑地看向停下了动作的二人,不解地拉拉他们的手,试图用自己的力气将他们带到终点。然而,下一秒视线一晃,回过神来已经坐在他们的肩膀上,吓得我弯下腰来,紧紧地抱住他们的脑袋,生怕会失去平衡。 「哇!!!」 「抓紧了!」 话音刚落,哥哥和零已经飞奔出去。牢牢托举的力度、隔着衣服传来的熟悉温度、其他逐渐落在身后的人影……种种使我瞬间忘记了所有不安,直起身来,享受着以自己的身体难以体会到的风驰电掣般的速度。 * 将小纸条交回给裁判,紧张兮兮地盯着他,等待着对方的判断。 「说起来,你要借的是什么?」 正打算回答他的问题,然后才发现,从俯视的角度看零很新奇喔,我以后也能长得这么高吗? 「咳咳。」 裁判打断了我们的对话,他仔细地在纸条和两个男孩间来回打量着,最终露出了一个曖昧的笑容。 「诸伏冬月,寻找的东西是——喜欢的人,合格!」 * 蹦蹦跳跳地回到看台上,向表姑妈展示着那金碧辉煌的奖牌,得到了一顿满意的摸头杀。 随后抬起下巴,得意洋洋地看向哥哥和零,嚣张地炫耀起来:「哼哼,金牌什么的游刃有馀啦。」 「嗯…很喜欢金牌吗?」 「当然啦,这可是我第一个奖牌!」 不满哥哥的态度,气鼓鼓地向他解释后,他却毫无反应,只是默默地摸着下巴,陷入沉思。正当我准备发作的时候,他突然将自己身上的奖牌全都掛到我的脖子上。 「欸,哥哥?」 「你太宠着她了,Hiro。」 看到我们的举动,零紧皱眉头,对哥哥的溺爱教育不以为然。但他只是耸耸肩,脸上浮现出一抹揶揄的笑意,指了指零同样将奖牌掛在我身上的动作。 「哥哥宠妹妹有什么不对,而且,Zero不也是很疼爱她吗?」 「我只是觉得家里的奖牌太多了而已!」 看看羞赧地别开头的零,又看看掩嘴偷笑的哥哥,再低头看了一下自己身上满满的沉重爱意。随即张开手臂,用尽全力抱紧他们,在二人的脸颊上分别留下一个重重的亲吻。 「谢谢,最喜欢你们了——!」 ???*?????*?????*?????*? 【作者有话说】 嗯…冬月酱心动了(撒花 不过这三人的相处早就和小情侣小夫妻一样了ww 下一章估计也会施展时间大法 15.高超的擼貓技巧是飼主的必備技能 仔细打量着镜子前的自己,经典蓝白配色的水手服、卷卷的双马尾、一如既往的可爱脸蛋……嗯,完美! 迫不及待地打开房门,跑向大厅,准备向眾人公开诸伏冬月第一届校服展览大会。 「哼哼,很可爱吧?」 轻快地旋转了一圈,紺色的百褶裙随即勾勒出一道漂亮的弧线。看着哥哥和零脸上情不自禁流露出的红晕,得意地扬起下巴叉起腰来,等待着他们的讚美。 「真可爱。」 哥哥先是紧紧地抱住我,呜,感觉他和表姑妈越来越像了,好痛苦……在我快要窒息的时候,他才慢悠悠地松开怀抱。 接着便笑咪咪地摸摸我的头顶,手掌顺着往下落,轻轻地搓揉着耳尖和耳垂,最后像挠痒痒那样搔动下巴。一整套按摩手法下来,让我舒服得都眯起了眼睛,不自觉地从喉咙里发出了黏黏糊糊的声音。 呼…下意识地磨蹭起抚摸着脸颊的手心,渴求着更多,然而对方却没有满足我的慾望,而是转用指腹若有若无地触碰起来,在肌肤上撩起阵阵酥麻的痒意。 不满地睁开眼睛,才发现按摩的主人不知从何时起换成了零。与他那坏心眼的动作相反,他的神情认真得彷彿在研究什么科研报告,只好按住他的手,直到脸颊感受到手心温暖而略带粗糙的触感后,才含糊道:「要这样摸才对啦……」 * 呜,全部都是陌生人,好可怕…… 伴随着窃窃私语,通往教室的走廊上不断传来刺眼的视线,只好紧紧握住哥哥和零的手,试图躲在他们背后以获取安全感。 疑惑地看向倏地停下脚步的哥哥,只见他转过身来,将自己的立领制服脱下,接着眼前便突然变得漆黑一片,只能闻到熟悉的淡淡香气。 被吓到差点摔倒的我被哥哥搂住腰,稳稳地拉入怀里。随着掌心灼热的温度透过薄薄的衬衫传来,耳畔响起了阵阵低笑声,胸膛震动的频率彷彿与自己的心跳同步了般,扑通个不停。 「这样,就看不到其他人了吧?」 手指下意识地攥紧他的衣角,试图把微微发烫的脸蛋埋得更深,但鼻尖上愈发浓郁的气息反而令脑袋变得更加混乱,只能发出小猫似的呜咽声。 「…嗯。」 * 「请问是诸伏君吗?」 「…你是?」 「我...我从小学五年级起就喜欢你了,请跟我交往!」 身后传来了一道陌生的声音,因紧张而微微发颤的声线説出了曾无数次在电视剧里听过的台词,将我从混沌的思绪中解放出来。 这就是...传説中的告白! 兴奋的我急急忙忙地想拉下那遮挡视线的外套,却被哥哥骤然收紧的臂弯囚住了所有蠢动,动弹不得。真是的,哥哥这个小气鬼,人家只是想偷偷瞄一眼这酸酸甜甜的告白现场而已,才不会捣乱呢! * 「哥哥这个笨蛋!」 用尽全力鼓起腮帮子,宛如一隻被抢食的猛兽般盯着哥哥,把他的衣角都攥出了皱巴巴的痕跡以示不满,却被旁边的零説教了。 呜,的确偷看很不好,但是零自己不也是没有避嫌吗! 零这个双重标准、不讲理、讨厌鬼! 不服输地瞪大双眼,迎上他的目光,两道视线在空气中激烈碰撞,迸溅出无数的火花。 眼睛好酸喔,但是先眨眼就输了...! * 人类怎么可能战胜大猩猩嘛...... 像个泄了气的皮球般撞进哥哥的怀抱里,脑袋在他略显坚硬的胸膛上来回磨蹭着,直到发丝都蹭得乱蓬蓬后,才用砂糖般甜腻的声音哼哼唧唧地要求他给我吹吹眼睛。 原本环在腰间的手臂上移,带着薄茧的掌心稳稳托住了我的脸颊,于是顺应他的力道,乖巧地抬起头来。即使蹙着眉却依旧出众的面庞骤然靠近,温热的呼吸先一步拂过了睫毛,随后微凉的轻风便一阵阵掠过。 好痒喔。 为了转移那股烦人的痒意,只好将注意力全部集中在哥哥身上,随即视线彷彿被黏住一般,无法逃离。如同被雨水洗刷过的蓝灰色眼眸、高挺的鼻樑投下淡淡的阴影、清晰的下頜线随着他轻抿的薄唇微微收紧,牵扯出令人心悸的弧度。 好...好帅喔... 再加上挺拔的身材,与同年的其他男孩子相比,简直就是混在一堆砂砾中的宝石,惹人注目。以后肯定会变得更受欢迎,被更多女孩子表白吧,要是被外面的野猫吸引了可怎么办! 心中突然冒起了巨大的危机感,于是紧紧箍住他的腰肢,直到脸颊的肉肉都挤压在他的胸膛上,才垂下眉毛,用湿漉漉的上目线看向他,可怜兮兮道:「我才是全世界最喜欢你的那个喔...?」 「我也是。」 嘻嘻,得到了同样的回答,忍不住扬起嘴角,撒娇般地将脸蛋埋得更深。 最喜欢你了,哥哥。 ???*?????*?????*?????*? 【现在可公开的情报】 诸伏冬月(10) 以为自己是猛兽,却毫无自觉被当成小动物擼的猫猫本人。 诸伏景光(13) 不知从何时起精通了擼猫技巧的池面妹控一号。 降谷零(13) 透过观察就学会了擼猫技巧的池面妹控二号,偷偷买了相关的书学习新的技巧却被嫌弃了,十分苦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