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纸扎新郎是顶流》 阴间富婆日常 猩红敞篷超跑如烈焰掠过街角,引擎嘶吼声震碎夏日凝滞的空气。金属仪表盘指针直逼表盘极限,在午后艳阳下划出眩目银弧。驾驭猛兽的女子单手搭在麂皮方向盘上,猩红绸缎吊带裙泛着珍珠母贝般的光泽,裸粉甲面流转着蜜桃汽水般的水光质感。巴掌大的脸庞半掩在飞行员墨镜后,镜片边缘折射出冷冽流光,却遮不住唇角扬起的恣意弧度,绸缎裙摆正如战旗在时速飓风里猎猎翻飞。 敞篷跑车的引擎声渐渐熄灭,最终停在了这片新落成的别墅区。这片楼盘开发不久,却已几乎售罄——得益于它依山傍水的优美环境、四通八达的交通网络,以及相当亲民的价格。开发商盛夏里拎着那只印有两亿存款字样的限量款手包,踩着七厘米的细高跟迈出车门。随着嘀嘀两声电子音,跑车自动落锁,在夕阳下泛着耀眼的光泽。 盛夏里推开车门,高跟鞋踩在光滑的大理石地面上,清脆的回响在空旷的停车场里格外清晰。她刚摘下墨镜,身后便传来引擎的低沉咆哮,一辆钴蓝色的兰博基尼稳稳刹停在她那辆银灰色跑车旁,车门如蝶翼般向上展开。 盛夏里唇角微勾,指尖轻轻推了下镜框,镜片在顶灯下折射出一道冷光。她环顾四周,偌大的停车场里只停着寥寥几辆顶级豪车,每一辆都代表着这座别墅区主人的身份——而这里,是她盛夏里一手打造的私人领地,连地面上的每一块砖都刻着她的名字。 金海低笑一声,单手插兜走近两步,嗓音低沉:“当然知道,毕竟——”他微微俯身,距离近得能闻到她身上淡淡的冷香,“整个别墅区,只有这丫头有本事让市政批下这块地,专门给自己和邻居们修个车库。” 盛夏里轻轻抬眸,红唇微扬:“有钱,就是可以为所欲为。” 盛夏里踩着高跟鞋穿过香樟林,老远就冲凉亭里摇蒲扇的老头子们挥手:金叔这花衬衫够靓啊!槐花簌簌落在她红发上,要我说您就该组个老年观光团,带张姨李伯他们去忘川河跳广场舞嘛! 别墅区青瓦飞檐在彼岸花丛中若隐若现,当年判官笔一勾直接给她分了十八栋小楼——这事儿够她嘚瑟了三百来年。此刻她正扒拉着雕花铁门上的外卖单子,嘴里叭叭念叨:孟婆说她家酸梅汤订单又不见了?肯定又是老崔头偷拿回去泡脚! 金海甩上车门,伸手弹了下盛夏里光洁的额头:抱着档案袋满城逮你金叔,就为催那三瓜俩枣?他作势要拧小姑娘耳朵,却被塞进怀里三个五彩斑斓的礼盒。盛夏里把碎发别到耳后,眉眼弯弯举起手机:您瞧这套限量版X-TIME男团手办!主唱银发挑染超带感,队长这身星空打歌服全球只发售五十套...... 金属徽章在阳光下折射出细碎光斑,金海眯眼端详那排九头身小人。除了发色从薄荷绿渐变到玫瑰金,3张建模脸像是同一个AI生成的。这不都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他屈指轻敲包装盒上的烫金logo,盛夏里已经对着应援屏保双手合十:入股不亏! 金海语重心长拍了拍盛夏里的肩膀:“小夏啊,你平时就是收收租也没什么别的活动,要不你跟你家里人说说,让他们给你张罗张罗下婚事,毕竟你有的是钱。”金海一语惊醒梦中人,便迫不及待的花了30万冥币在孟婆汤吧,买了半小时的托梦时间,准备给林湘仪托梦。 盛夏蝉鸣聒噪的乡村里,盛夏里的奶奶林湘仪,别人都叫她林阿婆,竹躺椅总在槐荫里晃悠。她枯枝般的手指翻飞间,素白宣纸便化作垂髫小童或红冠公鸡,引得镇上孩童常趴在篱笆墙头偷看。早二十年谁家撞了邪祟,头一个便想起这位通阴的纸扎娘子,都说她扎的引魂人能驮着活人淌过忘川水。如今林阿婆耳背心衰得厉害,逢人问起便摆摆手:阳间人插手阴间事,终究要遭报应。只留着满屋纸灯笼在穿堂风里簌簌作响,像极了她年轻时送走的那些游魂。 仲夏晌午的蝉鸣被门铃声劈开,快递员指节叩着雕花铁门:幽冥速递!盛小姐您这快递可有点邪乎啊——阳光穿透香樟树在红砖墙上碎成光斑,盛夏里顶着头炸毛卷发冲出卧室,睡衣肩带滑到肘弯。 大清早的...她眯眼看清快递单上血滴状火漆印时彻底醒了,指甲盖蹭过烫金封皮泛起细碎金粉。穿貂皮马甲的快递员晃了晃智能签收屏,腕间骷髅头挂坠叮当作响:上个月您收租那栋凶宅,床底扒拉出来的古董怀表——阴气重得我们冷链车都结霜了。 盛夏里龙飞凤舞签下包租婆三个字,快递箱突然渗出汩汩寒雾。她赤脚踹开箱子挑眉道:小鬼,这月房租该交了。箱中冰晶簌簌凝成个穿清朝官服的小冻人,正抱着她上周丢的珍珠耳坠瑟瑟发抖, 盛夏里倒也不是真想为难这小鬼,毕竟钱她不缺,但偷东西就不对,盛夏里把小鬼丢给小黑和小白就不管了。 大暑天热浪糊脸,盛夏里趿拉着人字拖从睡衣兜里摸出卷钞票,甩给汗津津的快递小哥:辛苦啊兄弟,功德银行VIP晓得伐?我家老头老太扎纸马扎了半辈子,每回有人来请纸扎,他俩准保多烧一份下去——钞票拍在晒得发烫的铝合金门框上噼啪响,瞧瞧我这功德簿,阎王爷见了都得喊声小祖宗,这福气你求不来。 快递员把包裹撂在盛夏里家八仙桌上,顺势往门框一靠:您甭说,这白事行当真不是谁都能支棱起来的——扎纸活儿得巧手,看阴宅要眼力,哪像我们这跑腿的差事?他弹了弹工服前襟的纸灰,忽然咧嘴一笑:不过话说回来,眼红您家这行当旱涝保收啊!阳间给活人当骡马,到了那头还得接着驮纸钱——得嘞不耽误您功夫,盛姑娘回见! 功德值有的是 夏至后的第七个蝉鸣日,快递堆在玄关积成小山。盛夏里用裁纸刀挑开缎带,祖母寄来的羊绒披肩还裹着百货公司的塑封袋,祖父挑的珍珠项链在丝绒盒里泛着暮气沉沉的柔光。直到瞥见角落那个墨绿包裹,牛皮纸上的字迹像雨打竹叶般清瘦,她才感觉指尖重新有了温度。美工刀划开胶带的瞬间,风铃草干花的香气漫了出来。 蝉鸣穿透玻璃窗的下午,叶静姝从碎冰蓝绣球花里拔出银色U盘时,指尖沾了盛夏的露水。她望着桌面上那台贴满动漫贴纸的旧笔记本,恍惚看见盛夏里盘腿坐在宿舍床上啃西瓜的模样——二十二岁女孩的指尖正噼里啪啦敲着老款键盘,将男团X-TIME最新舞台的4K视频拖进移动硬盘。 叶静姝蹲在后巷铁桶前烧第七个U盘时,火焰将男团X-TIME主唱的眼尾亮片熔成鎏金。灰烬里浮出盛夏里发在最后那条微博下的评论,那些恶意从屏幕里爬出来,在阴雨天发霉成青苔。她突然把整盒未拆封的专辑扔进火堆,塑封膜在高温中蜷缩成透明蝴蝶。 叶静姝盯着屏幕里X-TIME男团主舞裴济那张祸水般的脸,指尖狠狠掐进掌心。这混账东西知不知道盛夏里就是为他死的?那傻丫头连狗刨都游不利索,竟敢跳下三米深的观景湖去救落水的顶流偶像,最后自己像片枯叶似的漂在水面上——倒是成全了娱乐版连挂三天的十八线女艺人勇救顶流反殒命头条。 她猛地掀开笔记本,刺眼的舞台灯光从屏幕里炸开。裴济正扯开镶满碎钻的演出服领口,汗珠顺着锁骨滚进衣襟,台下尖叫几乎要掀翻体育馆穹顶。叶静姝抄起手边冰美式泼向键盘,褐色的液体顺着X-TIME男团logo蜿蜒成扭曲的河。 蝉鸣撞进空调房时,盛夏里正咬着冰棍第38次循环X-TIME男团的新歌。六个小纸人迭成金字塔偷瞄电脑屏幕,金箔剪的眼睛被蓝光映得发亮。 屏幕上主唱突然甩了个wink,盛夏里手一抖,草莓冰棍汁滴在X-TIME限量版写真集上。七个纸片人同时倒抽冷气,最机灵的那个已经扭着纸腰肢去够抽纸盒——这本该是个温馨画面,如果它没故意把纸巾折成心形的话。 反了你们!女孩耳尖通红去抢纸巾,纸人们哧溜钻进写真集夹页,恰巧停在那页主唱湿身泳池照上挑衅地扭秧歌。窗外忽然卷进热风,把某个胆大包天的小纸人直接吹到了盛夏里锁骨上。 子夜星河流转时,檀香木刨花簌簌落在青砖地上。盛怀安握着祖传的鲁班尺,尺缘映着窗外溶溶月色,恍若当年孙女攥着冰糖葫芦跑来时,糖衣上淌下的琥珀色蜜痕。 老伴林湘仪在织机前怔怔出神,老式留声机里X-TIME男团的新曲《仲夏夜飞行》兀自旋转。爷爷做的八音盒可会唱月光曲呢。幻影歪着头笑,鬓边绢花浸着露水。老裁缝布满茧子的手不知为孙女裁过多少衣裳,此刻却悬在阴沉木棺椁上方颤抖。盛怀安终于明白,为何白日里刨这块百年金丝楠时,年轮里渗出的树脂竟带着茉莉头油的甜香。 更漏滴断三更,刨刀在棺盖上刻出最后一道云雷纹。盛怀安望着满室雕琢精美的寿材,忽然想起教孙女刻木鸢的那个午后。小丫头把刨花簪在发间,说要比X-TIME男团海报上的星星还亮。如今他握着为至亲篆铭的刻刀,墨线却怎么也弹不直——原来最精致的棺椁。 好在他和林湘仪做亡人生意,在幽冥攒了不少的功德值,给了盛夏里最好的生活,可孙女一个人在幽冥,他们总归是担心她被欺负,好在孙女还算懂事,会时不时来他和林湘仪报平安,有什么想要的也会跟他们开口要。现在孙女不过是要个帅气的男明星而已,这有什么难的,只要他孙女想要,天上的星星他都想办法摘下来。 黄泉路上阴风瑟瑟,林湘仪与盛怀安守着这阴阳交界的营生已有三十余载。功德簿上的朱砂印一日日积厚,总算是将盛夏里捧在了忘川河畔最敞亮的宅院里。可那丫头孤零零在奈何桥边转悠,我这把老骨头心里总归揪着——幸而这孩子懂事,月圆夜总托纸鹤捎来平安信,前日还画了朵曼珠沙华讨要新裁的罗裙。如今不过是想在望乡台搭戏班子时添个俊俏郎君,莫说是凡尘戏子,便是要广寒宫玉兔化作人形,老头子我也得去求判官借生死簿改命格。 顶流来报到 次日天刚蒙蒙亮,盛怀安便与林湘仪挨家挨户打听。他们身着青灰色布袍,襟口别着的银八卦在晨雾里泛着冷光。村人见是镇上最出名的阴阳先生夫妇来访,忙不迭翻出压箱底的老相片。 这眉眼活脱脱是邵衡转世。林湘仪指尖点在泛黄的照片上。相片里穿中山装的少年正倚着老槐树笑,眼尾上挑的弧度与当红X-TIME男团的队长如出一辙。她摸出金箔剪子,刃口在晨光中划出道冷弧,转眼裁出个颀长纸人。 朱砂小楷顺着纸脊游走,写到生辰时窗外忽起一阵穿堂风。林湘仪腕间玉镯磕在檀木案上叮当响,笔尖洇开的墨迹里,68的勾折硬生生扭成了86。供桌上的白蜡烛蓦地爆了个灯花,谁也没瞧见纸人嘴角似有若无地翘了翘。 邵衡在X-TIME男团里总被粉丝戏称为人间避风港。每当练习室灯光暗下来,这个二十三岁的青年便会收起温柔笑意,将冯文朗没拧紧的水瓶悄悄摆正,替裴济掉落的外套掸去浮灰。舞台实力始终稳居团队前三的他,却总爱站在后台看弟弟们接受鲜花与掌声,仿佛那些年少时未曾得到的偏爱,都要化作星芒缀在旁人肩头。 潮湿的弄堂记忆始终蛰伏在他眼角。七岁那年的雨季,父母各自拎着行李箱在石阶上拖出长长的水痕,两把黑伞在巷口分道扬镳时,谁也没回头看看坐在青苔台阶上的孩子。是奶奶用龟裂的手掌包住他冻僵的脚丫,把馄饨摊收来的硬币串成风铃,挂在他床头叮咚作响。 就在邵衡刚适应重点高中深蓝色校服时,奶奶化作瓷坛里一捧温热的灰。他抱着校服外套呆坐在灵堂角落,看着纸钱灰烬像黑蝴蝶停在英语练习册上。斜对门棺材铺的老木匠默默替他钉好棺木,往他校服口袋塞进三个还冒着热气的茶叶蛋——就像过去十年每次下晚自习时那样。 自奶奶离世后,十七岁的邵衡便背起褪色的帆布包踏入了社会。建筑工地的钢筋 划破过他的掌心,写字楼里的咖啡渍浸染过他的袖口,商超门口的保安亭见证过他无数个通宵值勤的夜晚。那张被命运打磨得愈发锋利的容颜却始终引人注目——刀刻般的下颌线沾着水泥灰也难掩英气,挽起工装裤腿时露出的脚踝线条让服装店主们挪不开眼。每当商圈有新款要拍摄,同事们总会把咬着馒头赶路的青年推进更衣室:小邵去试试,这件风衣就该配你这双丹凤眼。渐渐连婚纱影楼的老板都开着奔驰车来工地堵人,车窗摇下时飘出一句带着雪茄味的叹息:后生仔,守着脚手架可惜了你这张电影脸。 暗红色幕布在邵衡眼前剧烈晃动,镁光灯穿透睫毛在他视网膜上烙下光斑。当升降台发出机械运转的轰鸣时,他才惊觉自己竟攥碎了手心里那枚薄荷糖——透明糖纸正深深嵌进掌纹。 演播厅的冷气混着粉底液的脂粉味涌进鼻腔,邵衡听见自己胸腔里鼓噪的心跳。三个月前他抱着吉他走进海选现场时,不过是厌倦了便利店永远擦不干净的玻璃,却没想到那些在深夜收银台旁即兴哼唱的旋律,会在今夜化作漫天金雨中的第五个名字。 邵衡!主持人刻意拖长的尾音刺穿耳膜,他看见大屏幕上猝然放大的特写。十九岁少年被汗浸湿的额发下,左眼尾的朱砂痣正随着呼吸轻颤,像落在宣纸上的血滴。 导播切进来特写时,少年正仰头承接飘落的金箔。碎片落进锁骨凹陷处,像银河坠入深谷。后来超话里疯传这个动图,都说他眼底闪过的不是泪光,而是某种困兽撕开牢笼时的决绝。 为了庆祝Altair男团成立一周年的日子,在各地举办了不少的歌迷会,Altair男团跑了不少的地方, 邵衡想让冯文朗和裴济不那么辛苦了,揽了不少的高难度动作在自己身上,每次邵衡从舞台下来后,全身都被汗水湿透了,看着邵衡这么拼命,助理有些不忍,:“邵哥,要不你还是休息一两天吧?你这几天脸色真的很差。” 为庆祝X-TIME男团出道周年,密集的周年庆歌迷见面会行程铺满了各大城市。邵衡不动声色地将冯文朗和裴济的演出段落进行调整,每当聚光灯暗转,总能看到他独自完成空翻落地等高危动作的身影。 衡哥,喝点水。助理第无数次递上冰镇矿泉水,指尖触到对方汗湿的演出服时顿了顿。舞台追光灯在他身后拉出长长的影子,勾勒出被浸透的脊背轮廓:要不和主办方协调下,调开明后天两场? 邵衡仰头灌水的动作牵动锁骨处的淤青,喉结滚动着咽下未出口的闷哼。被汗水浸透的额发下,他冲助理晃了晃手机屏保——那是去年出道夜三人迭掌立誓的合影。 助理望着他走向升降台的背影欲言又止,化妆镜前未及收拾的体检单被夜风掀起一角,红笔圈出的疲劳过度字样在暖光灯下忽明忽暗。邵衡对着镜子调整耳返时顿了顿,指尖用力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 行程表在化妆台边无声翻页——还有三个城市。 邵衡伸手接住助理递来的水杯,温水滑过喉间时指尖几不可察地颤了颤。没事。他将空杯随手一抛,撑着椅背起身。西裤褶皱尚未展平,后脑突然炸开尖锐的蜂鸣声,视野里的镁光灯扭曲成刺目白光。助理的尖叫与保温杯坠地的脆响同时炸开,他踉跄着抓住幕布,猩红帷幔裹着消毒水味劈头盖脸砸下来。 盛夏里还没起床,小纸人们去拉盛夏里的手,要盛夏里起床, 盛夏里迷迷糊糊的起床打着哈欠说道:“你们这些小家伙,大清早的要拉我去哪儿?”小纸人把盛夏里带到别墅的大门,客厅昂贵的沙发坐着个帅气的男人。 盛夏里看到这男人眼睛唰的亮了起来,盛夏里围着男人转来转去,:“发出赞叹,不错不错,简直是神颜。”只是眼神看着有些空洞, 盛夏里心想坏菜了该不会是个傻子吧。 当我男朋友 盛夏里对着那张俊美无俦的脸暗忖,就算脑袋不灵光,凭这张脸也不算亏待自己。她对着菱花镜抿了抿胭脂纸,镜中人眼波流转间已盘算妥当——有这般品相的帅哥作陪,怎么也得精心拾掇一番,领出去赚足回头率才是。 符纸小人吭哧吭哧将木偶般僵坐的邵衡挪进闺房时,檀香正从博山炉里袅袅升起。盛夏里哼着坊间小调踏入浴房,屏风后很快传来淅沥水声。氤氲水汽漫过雕花窗棂时,软榻上的邵衡突然睫毛微颤,原本呆滞的目光泛起涟漪,混沌的瞳仁渐渐凝起焦距。 邵衡闷哼一声,指尖深深掐入突突跳动的太阳穴。记忆还停留在舞台刺目的追光里,此刻却躺在雕花拔步床上,沉香木的纹路在掌心烙出微烫的触感。他支起身子时锦被滑落,露出半截象牙白床柱上盘踞的鎏金螭龙——这哪里是二十一世纪的歌迷会现场? 满室浮动着金丝楠木特有的幽香,博古架上汝窑天青釉与紫檀木雕交相辉映,智能家居控制屏却嵌在描金云纹的墙围间。推开镂空万字纹窗棂的刹那,血色浪潮扑面而来——漫山遍野的曼珠沙华在风中摇曳,花瓣边缘泛着诡异的磷光,像是谁把晚霞揉碎了泼洒在黄泉路上。 裤脚忽然传来窸窣响动。低头对上一张白色小纸人脸,小纸人拽着银线绣的云雷纹滚边,歪着脑袋打量他时,后颈竟渗出冰凉的汗意。邵衡按住狂跳的胸腔,那里鼓点般的心跳声震得耳膜生疼,该不会......那场万人欢呼的舞台,才是上辈子的走马灯? 盛夏里裹着浴巾擦着头发从浴室走了出来,看到邵衡的眼神有些亮光后,心中大喜:“你醒了?”邵衡一眼就认出来盛夏里是为了救裴济,自己却永远醒不过来的女孩。看来他是真的死了,不然也不会看见她。邵衡对盛夏里点点头,算是回应盛夏里。 盛夏赤足踩在冰凉瓷砖上,水珠顺着发尾滴在锁骨。浴室蒸腾的水汽里,她看见青年支着胳膊半倚在床上,那双总噙着三分疏离的丹凤眼正凝在自己身上,眼底漫上惊喜:你醒了? 邵衡望着少女湿漉漉的碎发,他忽然记起停尸间里见过的死亡证明编号,喉结滚动时尝到铁锈味,原来魂魄也会痛。 盛夏里托着腮打量邵衡半晌,忽然对着窗台上小纸人们弹了个响指:都出去放放风。纸人们立刻排成雁阵,扑棱棱掠过纱窗时还特意绕出个心形轨迹。 她反手拽过凳子往邵衡跟前一坐,木椅腿在地板上刮出刺耳的吱呀声:当我男朋友吧? 邵衡喉结动了动,刚点完头就听见哐当巨响。盛夏里直接踩着凳子蹦起来,浴巾像朵凋谢的玉兰坠在脚边。闪电般捂住眼睛,指缝里漏出瓷白光晕:你倒是先穿...... 盛夏对镜描完最后一笔朱砂色眼线时,纸扎铺送来的鎏金跑车正停在槐树下。她拎着珍珠手包踩上脚踏,掐丝银铃在裙摆间叮当作响。邵衡倚着副驾翻看生死簿,青玉扳指磕在竹骨车架上发出脆响。 坐稳了。她猛踩油门,纸轮碾过忘川水溅起星火,后视镜里飘落的纸灰像萤火虫群。邵衡攥紧鎏金扶手,判官笔在颠簸中滚落脚边。盛夏单手控着方向盘拐过奈何桥第七道弯,猩红指甲刮过他的喉结:等会儿换你开回去。 黄泉客栈的琉璃牌坊在子时亮起,纸灯笼里困着百年前的新娘魂魄。盛夏拽着邵衡挤过甜汤摊,青石板缝隙里渗出丝丝缕缕的怨气。这件织金马面配你的墨色长衫...她踮脚比划着衣襟。 鬼裁缝的银针穿梭如蛇信,缝衣线是浸过月华的人鱼发。邵衡僵立镜前,看着盛夏往他腰间挂双鱼玉佩,铜镜里映出她耳后未擦净的胭脂。 鬼市浸在旧年月色里,青砖墙头悬着褪了朱漆的纸灯笼,暖融融的光晕漫过盛夏里的鬓角,将少女轮廓镀上一层薄纱似的柔边。邵衡的手被那截温软的腕子牵着,掌纹里沁出细汗,拐过飘着檀灰的巷角时,瞥见花纸伞檐下她耳垂透出的珊瑚色。 可有什么中意的?少女偏过头,发间银蝴蝶触须轻颤,惊碎了灯笼投在青石砖上的光影。邵衡望向街角垂着靛蓝布幌的铺子,琉璃罩里血似的曼珠沙华泼了满室,偏有素白如雪的一丛,伶仃开在铜绿缠枝烛台旁。 他拈起那支白彼岸花时,花瓣簌簌落下几点星芒,正落在盛夏里月白缎面的绣鞋尖。给我的?少女声线里浮着初荷颤巍巍的露水,指尖触到花茎刹那,整条长街的灯笼忽然暗了暗,再亮起时,邵衡看见她眼底映着两簇跳动的烛火。 盛夏里将店里的每一种曼珠沙华都挑了一束了,打包送给了邵衡,邵衡作为炙手可热的顶流,什么样的花束没收到过,只是收到女朋友送的还是头一遭。 鬼市的店铺的老板对盛夏里并不陌生,难得看见她带着男伴一起出现,纷纷都调侃她:“哟,小夏,交男朋友了啊?”盛夏里点了点头,把邵衡拉到自己面前,有些得意的介绍了起来:“怎么样?我男朋友是不是超帅超好看的。” 鬼市青石板上蒸腾着暑气,盛夏里踮脚取下悬在琉璃灯下的最后一枝赤色曼珠沙华。暗红花瓣掠过她腕间银铃,在蒸腾暑气里抖落几点星芒。 邵老师收过九万九千朵玫瑰,她将扎着鸦青缎带的花束推进恋人怀里,指尖故意蹭过他泛红的指节,可有人把整个忘川花市搬给你么? 鎏金灯笼在暮色里次第亮起,沿街纸伞铺老板探出半张描金的脸:夏丫头带人逛幽冥道?莫不是...话音未落对门孟婆汤铺已掷来一声笑:小郎君眼生得紧,该不会是... 邵衡下意识去牵盛夏里的手,却见她突然旋身挡在他面前。少女绣着荼蘼的裙裾扫过青砖,扬起下巴的模样像只护食的猫儿:正是我家顶流大人——怎样?比你们供在堂前的冥君画像还俊三分吧? 他望着她耳尖晃动的彼岸花坠子,忽然觉得怀中的曼珠沙华都成了燎原的火。鬼市千年不散的雾气里,他第一次尝到被揣在心口焐热的滋味。 店老板们围着邵衡上下端详,笑着打趣:真是标致后生,小夏准是缠着爷爷奶奶磨破嘴皮子,才讨来这么个俊小伙吧?众人挤眉弄眼地碰碰胳膊肘,露出心照不宣的促狭笑容。 初识邵衡 夜幕初垂时,邵衡踩着青石板沁着夜露的石砖穿梭在鬼市。浮着暗红灯笼的巷弄里,他用指尖扫过那些华贵的布料,到底还是敛着袖口收回了手。倒是盛夏兴致勃勃地替他张罗起来,将各种服装往他肩头比划,料子再寻常的衣裳,沾了你这身骨相也像奢侈品,盛夏里朝着老板磕cp的眼神吩咐直接打包送到别墅。 猩红超跑碾碎一地彼岸花瓣,盛夏里指尖叩了叩方向盘,粉红指甲在月下泛起冷光:带你去个有趣的地方。霓虹灯牌孟婆汤吧四个字在浓雾中明明灭灭。 望着吧台前啜饮汤羹的西装男子,他胸牌还别着阳间的工号。这里的忘忧酒能让亡魂尝到前世最怀念的味道。盛夏里随手将车钥匙抛给侍者,当然,像我这种功德值爆表的继承者VIP,喝的是用悔恨眼泪调制的鸡尾酒。 功德兑换区的货架泛着磷火微光,陈列品标签在阴风中簌簌翻动:窥梦镜表面浮动着三千红尘倒影,瞬移符咒文里封印着星轨运行的轨迹。打工区传来此起彼伏的键盘声,几个透明灵体正对着虚拟屏处理阳间祈愿——他们每完成一单,额间朱砂印就亮起几分。 别用那种眼神看我。高跟鞋踩过青玉台阶,我爷爷奶奶在为亡人做事,攒下的功德够买几栋别墅。她忽然贴邵衡近耳畔,想知道怎么快速赚功德值?去孽镜台前揭发十个贪官,抵得上超度百个怨灵。 阴司鬼市笼着千年不散的灰雾,冥河两岸的曼珠沙华开得正艳。盛夏里正踮脚看桥头老妪熬煮的孟婆汤,邵衡却忽然被九霄环佩般的铃音定住脚步。四名青面鬼童抬着沉香步辇破雾而来,辇上斜倚的女子广袖垂落金丝绣的茱萸纹,鸦青鬓间斜插的曼珠沙华盛放如血,缀着暗金流苏的团扇半掩芙蓉面。 盛夏里只觉阴风掠过眉睫,那女子眼尾胭脂色倏然漫开,化作赤蝶振翅落在邵衡腕间。邵衡腕上青筋突地一跳,蝶翼已消融于血脉。步辇未停,辇上人绛唇未启,邵衡灵台却炸开寒泉般的清音:九曜星官照命之人,岂可久滞幽冥?鬼市喧哗霎时冻结,唯有女子鬓边血色花影在雾中摇曳,金铃系着的血玉髓坠子撞出泠泠清响。 等那行人转过街角,邵衡猛然攥紧灼痛的指尖。青烟从指缝间逸出,在潮湿的空气中袅袅升腾。盛夏里视线凝在那一缕飘散的青烟上。 刚才那个人是...邵衡将发颤的手背到身后,喉结滚动着咽下焦灼。霓虹灯牌在雨幕中晕开血色,孟婆汤吧四个字正悬在女子离去的方向。 盛夏里忽然踮起脚尖,指尖拂过他滚烫的耳垂:你既知阴司有引魂使,怎就猜不到掌灯人?她歪头眨了眨眼,刚才那位姐姐,可她可是阴司使孟婆。 邵衡喉结滚动着挤出声音:可她看着像个二八少女,孟婆她不是很老吗?。:我饮忘川水那日也这般想,直到看见她赤足踩着三生石批注命簿——三千青丝缠着判官笔,十殿阎罗的文书在她裙裾下堆成小山,那美的。 忘川河畔的引魂灯忽明忽暗。盛夏里食指压住对方剧烈起伏的胸口,冰凉指尖透过布料渗进肌理:嘘——她下颌朝奈何桥尽头扬了扬,血月正悬在刻着幽酆二字的玄铁牌坊上。 看见邵衡手臂腾起青烟那刻,盛夏里后颈已沁出冷汗。她拽着人跌跌撞撞冲回家,纸符剪的小人儿啪啪贴满门窗,在阴风中簌簌颤动。 喝掉。茶水间里她将滚水推过去,玻璃杯在檀木桌上划出刺耳声响。邵衡指尖刚触到杯壁就猛地缩手:烫。 盛夏里瞳孔骤然收缩。幽冥地界的魂魄五感早该冻结成冰,邵衡掌纹间泛起的红痕却灼得她眼眶生疼。她突然攥住对方手腕翻转,功德链上狰狞的裂痕刺破青灰色皮肤——那是活人才会有的征兆。 我真是...她重重捶向太阳穴,指节磕在眉骨发出闷响。水晶吊灯投下的光斑在邵衡侧脸晃动,光顾着看这张脸,连你功德链裂了都没发现。 盛夏里盯着面前的青年,掌心沁出的汗珠几乎要把手办浸透:你...还记得自己是谁吗? 邵衡垂落的睫毛在眼下投出细碎阴影,点头的幅度轻得像是怕惊碎什么。就在这时,床头柜上的X-TIME男团典藏礼盒突然发出窸窸窣窣的响动。 七个小纸人撅着屁股从包装盒缝隙钻出来,扛着等比缩小的成员模型在桌面列队。领头的小纸人蹦到邵衡的模型旁,叉着腰冲少年疯狂比划,其他纸人嘿咻嘿咻抬来笔记本电脑,在触控板上跳起踢踏舞。 当舞台灯光在屏幕炸开的刹那,盛夏里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小纸人们拽着进度条精准停在某个特写镜头——画面里染着银蓝发色的主舞正将麦克风架甩出凌厉弧度,汗珠顺着喉结滚进黑色choker,而此刻站在盛夏里面前的面容与屏幕里的顶流邵衡严丝合缝地重迭。 你是那个被全网嘲花瓶三个月后凭《燎原》直拍血洗B站的邵衡!盛夏里踉跄着撞翻藤编椅,是让裴济在采访里说039;心目排行第一重要的人039;的邵衡! 邵衡抬起眼,破碎的光斑在他瞳仁里流转。当那抹曾在千万直拍里杀疯全网的笑靥浮现时,那是属于顶流邵衡温柔笑颜。 盛夏里想起这几天自己对着邵衡上下其手的模样,后颈突然泛起凉意——要是被他的粉丝知道了,怕是要扛着四十米大刀来幽冥追杀她。她下意识捂住砰砰直跳的心口,指尖触到冰凉的皮肤才恍然回神:自己早就不在阳间了。想到这层,她顿时支棱起来,连腰杆都挺直了几分。 为了漂亮脸蛋救他的 她装模作样地清清嗓子,:那个...邵衡是吧?幽冥司有规定,阴人每周只能给阳间托梦一次。今天才周四,等周一我就托梦给奶奶接你回去。她边说边用余光偷瞄端坐在桌椅上的他,对方长睫在眼下投出扇形阴影,倒显得比窗外的忘川河还要沉静。 邵衡颔首,其实这幽冥的景色比人间的高楼大厦屋好上千百倍,只是......他摩挲着腕间褪色的红绳,想起裴济独自蜷缩在病房的画面。 喏,switch已经更新到最新赛季了。盛夏里哗啦啦倒出一堆游戏卡带,床榻上顿时堆起小山,左边的客房给你改成练功房了,虽然比不上你们公司的练功房......她忽然噤声,少女耳尖绯红,反正就几天,凑合用呗。 一旁的黑胶唱片机突然自动旋转,流淌出周杰伦的《晴天》。盛夏里蹦跶着去调音量时,完全没注意到身后人眼底漾开的笑意。 幽冥的魂灵与阳间生者同样需要进食,只是阳间饭食维系血肉之躯,幽冥羹汤滋养的是魂魄精元。子夜灶台上浮动着曼珠沙华熬煮的汤,邵衡握着铁勺搅动锅内滚动的食物。盛夏踮着脚尖去够壁橱顶层的蜜罐,手不经意扫过他腕间的名表,在墙投下交缠的影,宛如皮影幕布上相偎鸳鸯。 别烫到手。他左手仍握着铜勺,右手已揽住少女不盈一握的腰肢。油灯火苗在甜汤里折出光晕,将两人身影融作摇曳的光影。 盛夏故意将铁锅烧得通红,荷包蛋落进热油时炸开金黄花火。飞溅的油星尚未触飞溅出来,便被裹进染着大马士革玫瑰香气的怀里。她数着身后人胸膛传来的心跳,忽然发觉自己的心跳竟与那韵律重迭。邵衡望着盛夏里想起她为救裴济失去生命的模样,与此刻灶火映照下的绯红面影渐渐重合。 喉间那句想替友人致歉的话语辗转,终究未了。 邵衡因着幼年的经历,练就了体贴入微的性子。那些原本忙得团团转的纸片人们,如今倒能优哉游哉地躺在窗棂上望着忘川桥上的来来往往出神—这位大明星全然没有架子,成日里眉眼弯弯像个月牙儿,盛夏里凌乱的一塌糊涂地房间,经他三两下收拾就整洁明了。最叫人惊叹的是他总爱系着蓝印花布围裙在厨房转悠,炝锅时滋啦作响的烟火气里,不多时便端出三菜一汤,连最挑嘴的盛夏里都能捧着碗吃到一粒米都不剩。 邵衡正低头擦拭流理台上的水渍,后背突然贴上温软的触感。盛夏里从背后环住他的腰,脸颊在他肩胛骨处蹭了蹭:衡宝今天做的糖醋排骨比米其林大厨都好吃。 洗碗巾啪嗒掉进水池,邵衡转身将人抵在料理台边沿,沾着水珠的指尖捏住女孩小巧的下巴:夏夏要是喜欢,明天给你做松鼠鳜鱼? 话没说完就被塞了颗草莓,盛夏里指尖还沾着鲜红的汁液。她突然踮脚勾住邵衡的脖子,带着草莓清香的呼吸拂过他耳畔:衡,我们玩个游戏好不好? 窗外槐树沙沙作响,盛夏里突然抓住那双骨节分明的手,指尖蹭过对方掌心的薄茧:待会看见穿引魂的小纸人别害怕,跟着纸灯笼走就能找到回家的路。她低头咬开邵衡腕间的红绳,铜钱坠子叮当落在瓷砖上,你该醒来了,大明星。 邵衡喉结滚动两下,指尖无意识摩挲着衬衣袖扣:其实当年......他忽然改换了更郑重的坐姿,你为救裴济那件事,整个团队都欠你一句道歉。 落地窗外曼珠沙华影斜斜切过他的侧脸,将他眼睫投下的阴翳拉得很长:那时我们刚出道没多久,所有资源都押在裴济身上。你失去血色躺在担架上时,我们正在庆功宴给品牌方敬酒。公关部说不能认领这桩丑闻。 他突然短促地笑了一声,从西装内袋摸出枚泛黄的工作证。照片上的少年顶着银蓝挑染,耳钉在闪光灯下亮得刺眼。裴济吞安眠药那晚,刚拿到这张成人礼纪念卡。 斜倚在窗边的女孩忽然笑出声来,未绾的长发被穿堂风撩起。她伸手戳了戳工作证上裴济的脸:你知道那天我为什么救他吗?瓷白指尖点在少年脸颊的位置,这么漂亮的脸蛋要是没了多可惜。 :告诉他别再怪自己怪到抑郁了,当年我可是冲着他那张脸才救的他。玻璃茶几突然发出清脆震颤,她屈指弹了弹冰镇柠檬茶的吸管,真要赎罪的话——下次团综让他cos吸血鬼怎么样? 邵衡听见盛夏里说她不怪裴济他替裴济开心,可又想到盛夏里说她贪图裴济的美色,他又有些吃味,那是不是说明比起他她更喜欢裴济,还没等邵衡问,盛夏里马上就表示道,那是她之前不认识邵衡,现在她觉得邵衡更对她胃口,不仅好看做饭还好吃,业务能力还强,要不是因为他阳寿未尽,她还真舍不得他走。 听见盛夏里这么说,邵衡脸有些微红,在盛夏里眼里这或许不是情话,但在他眼里这就是情话,邵衡走上前在盛夏里蹲下来,握着盛夏里的手郑重承诺:“等我走完阳间的路,再来陪你走黄泉路,你愿意等我吗?”盛夏里对着邵衡的薄唇轻吻了一下,这就是我的回答。:“还有如果你有时间的话,麻烦你去替我照看一下我爷爷奶奶,这是他们的照片。” 邵衡接过盛夏里的照片看了两眼,他震惊的看向盛夏里,盛夏里有些疑惑:“怎么了?” 邵衡话还有说完刚说了个我,瞬间化作一团点点星光,直至整个人消失不见。 今天我们解约 时间很快就来到了周一,盛夏里赶紧托梦给林湘仪,说林湘烧给她的老公阳寿未尽,赶紧想办法让他回阳间。林湘仪知道后,赶紧制作了通灵纸人,林湘仪口中念起咒语,不一会儿通灵纸人瞬间燃烧了起来。林湘仪快速的画着引魂符咒,“金童前引路乘龙东去”林湘仪大喊一声“归位。”符咒也瞬间燃烧了起来,符咒烧完后,林湘仪瞬间倒在地上,盛怀安赶紧上前去扶起林湘仪:“没事吧。”林湘仪摇了摇头,:“老骨头了,越来越经不起上天给的反噬了。”林湘仪借着盛怀安的手站起来说道。 邵衡的精魂回归到他的肉体,他瞬间睁开了眼睛,映入眼帘的是白色的天花板,他从病床上坐起来环顾四周,病床上面写着第一人民医院第25号床位,病房门吱呀一声,助理带着一份还冒着热气的养胃粥走进来,瞥见邵衡醒了,心中大喜:“邵哥,你终于醒了,你突然在我面前晕倒,吓死我了,还好医生诊断说你只是劳累过度,好好休息几天就没事了,经纪人说等你醒后去公司一趟,说裴济他又开始闹情绪了,让你去劝着点。”助理也想不明白,明明邵衡都已经这样了,经纪人还只想着工作。 邵衡将最后一口热粥囫囵咽下,塑料餐盒在掌心捏得咯吱作响想起少年脖颈处未消的淤青,喉间泛起苦涩的味道。三年了,那些被杨觉刻意抹去的监控记录就像毒蛇盘踞在他胃里。 杨觉的鳄鱼皮鞋碾过瓷砖,水晶烟灰缸擦着裴济耳际炸开。飞溅的玻璃渣中,裴济睫毛都没颤动分毫——自从亲眼看着那个女孩为救他而亡后,他眼底最后的光就碎在了那冰冷的河水里。如今这副漂亮的皮囊下,只剩行尸走肉。 违约金?杨觉的尾戒刮过少年锁骨上未愈的齿痕,不如算算,你们这双手赔过多少制作人?他突然掐住裴济后颈将人按在落地窗上,霓虹灯海在少年瞳孔里扭曲,或者让X-TIME男团的粉丝们看看,他们冰清玉洁的忙内是怎么... 裴济的指甲深深陷进掌心,他又想起那天的回忆。他忽然对着玻璃上杨觉的倒影笑了。 裴济压下眉宇间的不耐,:杨总大费周章叫我过来,总不会是要看手相吧?杨觉尚未答话,办公室的门突然被撞开。邵衡挟着冷风闯进来,裴济猛地甩开对方覆在自己腕上的手掌。 邵衡!杨觉拍案而起,腕间沉香珠串撞在一起作响,你当公司是你家后院?反了天了!杨觉抓起座机听筒,保养得宜的面皮涨成猪肝色,现在就给我联系宣传部,公司的顶流怕是要换人捧了! 裴济指尖微颤,轻轻勾住邵衡的袖扣。邵衡却反手与他十指相扣,袖扣硌他得掌心生疼。 奔驰车碾过夜色,仪表盘蓝光映得邵衡下颌线愈发锋利。他单手扶着方向盘,给冯文朗打电话的尾音还未消散,裴济掌心的手机突然震起幽光。 是徐万州。裴济盯着来电显示,指甲几乎掐进真皮座椅。车载空调明明开得正好,他后颈却渗出冷汗。 接。邵衡按下车窗,初秋的凉风卷着汽油味灌进来。免提开启的瞬间,徐万州黏腻的嗓音混着电流声爬满车厢:邵衡啊,你和杨总闹什么小孩子脾气? 裴济看见邵衡喉结滚动两下嗤笑:徐哥不如去操心新男团,X-TIME今天解约。金属打火机咔嗒声突兀响起,火苗在邵衡眼底跳动成两火光。 你疯了?违约金够买下整条金融街!徐万州突然拔高的声调刺得喇叭发出嗡鸣。裴济盯着后视镜里自己苍白的倒影,想起三个月前庆功宴上那杯冒着气泡的香槟,徐万州戴着梵克雅宝袖扣的手如何轻拍他肩膀。 邵衡弹了弹烟灰,猩红光点划过抛物线坠入夜色:徐哥当年给练习生下药的时候,怎么不算算坐牢要赔几年?后视镜里裴济猛地攥紧安全带,指节泛出青白。 电话那头死寂三秒,传来忙音。邵衡将烟蒂按灭在车载烟灰缸里,皮革焦糊味混着薄荷烟味在密闭空间飘散。裴济听见自己干涩的声音:你怎么知道... 后座储物格。邵衡下颌朝后点了点。裴济颤抖着摸出牛皮纸袋,里面徐万州与私人诊所的交易记录在路灯下一晃而过,杨觉公司的公章赫然盖在最后一页。 冯文朗的热度始终不及邵衡与裴济,但论起舞蹈功底却稳居三人之首。听闻邵衡要与杨觉解约的消息时,他垂眸转着手机壳上的金属挂件,半晌只回了句知道了。经纪公司宣发部直接定了他的死刑,原本属于他的活动通告正被逐个替换,宣传总监支吾着说广告商临时调整方案,连茶水间都飘着实习生压低嗓门的议论:听说冯老师的位置全让别人顶了...... 与此同时,邵衡正把裴济塞进保姆车后座。武韩乡的薄雾在车窗上洇开细密的水珠,他抽出湿巾擦拭脸颊。擦干净些。他将另一张湿巾抛给裴济,指尖敲了敲司机椅背示意出发,镇上阿婆们最爱传闲话,见不得男人脸上带彩。 车轮碾过新铺的柏油路,童年记忆却随着颠簸翻涌——二十年前这条路上还积着牛车压出的深辙,他总得把书包顶在头顶,踮脚跳过雨后浑浊的水洼。副驾上的裴济正对着手机前置摄像头抹去唇釉,镜面反光晃过邵衡的眼角。 想要冥婚 邵衡将车停在村口,和裴济并肩走在武韩乡的土路上。两个身材修长的年轻人格外显眼,尤其是那张俊朗的面容,引得路边的老人小孩纷纷侧目。几个胆大的孩子蹦蹦跳跳地围上来,仰着红扑扑的小脸问道:哥哥你们从哪里来呀?要找谁家?听说他们要去找棺材铺的盛怀安,孩子们更来劲了,七嘴八舌地抢着要带路。裴济看着这群天真烂漫的孩子,嘴角不自觉地上扬。 盛家棺材铺坐落在武韩乡最边上,平日里要是没人来买棺材,盛怀安和老伴林湘仪基本都在家待着。这天晌午,盛怀安正眯着眼在院子里的摇椅上晒太阳,林湘仪在灶间忙活着午饭。突然一群孩子呼啦啦跑进院子,脆生生地嚷着:盛爷爷!有两个特别俊的哥哥来找您啦! 盛怀安眯起眼睛一瞧,这几个小崽子可不都是村里头的娃娃嘛,打头的正是隔壁老刘家的鼻涕虫小冬瓜。他撑着膝盖从竹凳上站起身来,笑骂道:小冬瓜,你这皮猴子又带着人闹腾啥呢? 小冬瓜忙用袖子抹了把鼻涕,手里攥着的辣条油乎乎的,还不忘往嘴里塞一根。他踮着脚指向邵衡,嘴里含糊不清地说:盛爷爷冤枉人!我可是在学雷锋呢!是这个大哥哥要找您,我给他带路的! 盛怀安从兜里摸出几根棒棒糖,挨个分给孩子们。等把这群小麻雀打发走了,这才仔细打量起眼前的年轻人。越看越觉得面善,可又不敢贸然相认,只当是来买寿材或是找老婆子问阴事的。 二位是要做些什么?盛怀安搓了搓手上的老茧问道。 邵衡喉头动了动,把带来的补品和水果轻轻放在八仙桌上。小时候的记忆突然涌上来,他使劲眨了眨眼才压住鼻尖的酸意。 盛爷爷,他的声音有些发颤,您再仔细看看,我是小衡啊... 盛怀安抿了一口杯中酒,眯着眼睛喃喃道:邵衡...小衡...让我想想是谁。邵衡心头一酸,盛爷爷对他的恩情他从未敢忘。 哎呀!盛怀安突然一拍脑门,想起来了!是小衡啊!这么久没见,盛爷爷都快记不清你的模样了。别在外头傻站着了,快进来坐!老婆子——他朝厨房方向扯着嗓子喊,你快来看看谁来了? 厨房里传来锅铲的翻炒声,林湘仪端着刚出锅的窝窝头走出来,热气腾腾的。她一眼就认出了邵衡:哎哟,小衡!怎么这么久都不回来家里看看? 邵衡不好意思地挠挠头:工作太忙,又怕给您二老添麻烦... 这有什么麻烦的!林湘仪笑着打断他,不过是多双筷子的事。这位是...? 邵衡连忙侧身介绍:这是我同事,裴济。 邵衡环顾了盛怀安的家,发现正厅上挂着盛夏里画像,又想起了那个吻脸上忽地有些热了起来, 林湘仪见邵衡看着自家孙女的画像,叹了一口气:“那丫头是个短命的。”邵衡清了清嗓子,:“林奶奶,我前段时间地府见过她。”这事情对于裴济或许是天方夜谭,但对于盛怀安和林湘仪来说,不算什么稀奇事,特别对于林湘仪来说,她横跨阴阳之事,许多光怪陆离的事情对于她来说,不算什么奇事。 邵衡的目光掠过盛怀安家的厅堂,目光定在那幅盛夏里的画像上。画中人的笑靥让他指尖不自觉地颤了颤,唇畔似乎还残留着那个吻的温度。 那丫头啊...林湘仪顺着他的视线望去,枯瘦的手指摩挲着茶盏边缘,福薄。瓷盏里浮沉的茶叶打着旋儿。 邵衡喉结滚动,:前些日子...他顿了顿,声音低下来,我在地府见着她了。 这话若叫裴济听见怕是不信。可盛怀安只是将烟袋在桌角磕了磕,青白的烟雾模糊了他眼角的皱纹。林湘仪闻言轻笑一声,她这三十年来不知渡了多少亡魂。 林湘仪心头猛地一震,瞬间明白过来——那个被她误写生辰八字而误入地府的阳间人,竟是邵衡。邵衡攥紧的手指节发白,终是抬起头来:我今天来,是想求林奶奶和盛爷爷......为我和夏夏办冥婚。邵衡这话出,三人都震惊的看向邵衡。 对于邵衡,林湘仪和盛怀安是把邵衡当成孙子般疼爱的,有心劝道:“小衡,听那丫头说你是个大明星,光想靓丽的,实在没必要去做冥婚这种事情。”邵衡摇了摇头,:“不,我是深思熟虑后的想法,我喜欢夏夏,夏夏也喜欢我。” 林湘仪拿起桌上的窝窝头啃了一口:“既然如此你有没有问过你的父母同不同意?”邵衡摇了摇头,:“我的父母在我小时候就已经把我抛弃了,就当我没有父母,我是奶奶带大的,奶奶走了好些年,我现在只把您和盛爷爷当家人。” 盛怀安又到了一杯酒啜饮了一口,:“啧,老婆子,既然小衡都这么说了,就成全他吧,这两孩子也算半个青梅竹马,虽然接触是不多。” 林湘仪点了点头:“也行,老头子,你联系一下儿子和儿媳妇,这总归是一件大事情,你问问他们同不同意,最好把静姝那丫头也一起叫过来,她两生前就跟亲姐妹似得。”邵衡见林湘仪他们对于自己想要和盛夏里要冥婚的事情,大致没什么意见后,把裴济拉倒林湘仪的身边:“还有一件事情,夏夏救了的那个男人是他就是裴济。” 裴济现在终于知道邵衡为什么要带他一起过来了,原来是给为了自己而死去的盛夏里家里人赔罪的,裴济咬紧了嘴唇,等着盛家人的审判,他如今留着这条命就是为了盛夏里偿命,即使盛家人现在要他去死,他也会立刻毫不犹豫的去死。“ 林湘仪打量了一下裴济,裴济比邵衡要瘦弱许多,刚才他们几个在说话的时候,裴济没说过一个字,裴济见林湘仪和盛怀安不说话,立刻跪到在俩人面前,:“盛小姐是我害死的,我愿意给她偿命,我也不祈求你们的原谅。”说完裴济重重的磕了三个响头。 灌精(H) 林湘仪慌忙把裴济扶起来:“好孩子,你这是做什么,原谅不原谅是那丫头的事情,我们可做了主。”裴济点了点头,邵衡回去的时候林湘仪给了一些锁魂咒和遮阳符,并叮嘱邵衡千万别乱用,锁魂咒是阳人用,遮阳符是阴魂用。 夕阳照进卧室原本有些微亮的白昼,瞬间被暗色淹没。冯文朗知道自己的工作不是平白无故没的,不就是想雪藏他们X-TIME男团吗?冯文朗私底下偷偷用自己亲戚名字注册了一个舞蹈培训班,为的就是有一天退圈也不饿不着自己,培训班的收益还算可观,他们爱雪藏就雪藏好了。 冯文朗嗤笑了一声,把手机随手丢在了茶几上,伸手揉了揉眉眼,躺在沙发上闭眼休憩了起来。 裴济忽然停下脚步,路灯在他苍白的脸上投下斑驳的光影:衡哥,要不然让我我跟你挤挤?他扯了扯邵衡的衣袖,声音里混着夜风的凉意,我实在不想回去我那小区那边......不想回老地方。 邵衡揽过他瘦弱的肩膀,二话不说把人往身边带:行。掌心搓着单薄布料下凸起的肩胛骨,明儿就把当归乌鸡煲上,你看你这身板...... 谢了衡哥。裴济低头看着自己的沾了些黄泥的运动球鞋,露出的耳尖在路灯下透着淡红。 回到家后邵衡带着裴济去找冯文朗,两人到冯文朗家的时候,冯文朗还躺在沙发上睡觉,他顶着有些乱的头和睡眼惺忪给他们开了门,邵衡抬起手中的手表看了看:“文朗,你知不知道现在几点了?”冯文朗给两人开门后,继续走到沙发上睡了起来:“无所谓,反正现在没工作。” 邵衡并没有接冯文朗的话,:“还没吃晚饭的吧,你俩先等一会儿我去做。”邵衡在厨房里面忙碌着,冯文朗从沙发上坐了起来,看着裴济:“邵衡有没有和你说后面怎么办?违约金一人500万可不低,我们加起来可是1500万,就我们叁个人的积蓄,加起来也就800万,剩下的怎么办?上老赖名单啊。” 裴济端起玻璃杯抿了口水,喉结滚动时目光扫过冯文朗:衡哥没细说,只说他有路子。冯文朗用筷子尾戳了戳桌布,嗤笑道:能有什么路子?要钱没有要命一条。话音未落,油锅爆香的葱蒜味混着酸甜酱香漂进客厅,邵衡端着两碗热气腾腾的番茄鸡蛋拌面从厨房出来,金灿灿的蛋花裹上面点缀葱花,冯文朗的肠胃突然发出咕嘟咕嘟的轰鸣。 二十八分钟。邵衡腕表泛着冷光,把筷子搁在碗沿,溏心蛋再焖叁十秒口感最好。冯文朗抓过筷子卷起面条就往嘴里送,烫得直哈气也停不下动作。 凌晨一过,邵衡就照着林湘仪教的方法,将遮阳符贴在了自己身上。符纸刚一触到皮肤,就化作一道金光没入体内。他只觉得眼前一黑,瞬间失去了知觉。 再醒来时,熟悉的卧室布置映入眼帘——这是盛夏里的房间。盛夏里正仰着脸敷面膜,突然看见邵衡凭空出现,惊得面膜啪嗒一声掉在了地上。 夏夏,我回来了。邵衡叁步并作两步上前,轻轻捏了捏盛夏里柔软的脸颊,眼底盛满了化不开的温柔。 盛夏里虽然心里欢喜,却还是疑惑他怎么来的幽冥。邵衡便将拜访盛怀安的经过,原原本本说了一遍。 可我小时候怎么不记得见过你呀?盛夏里顺势坐在邵衡腿上,双手环住他的脖颈。 邵衡在她嘴角轻啄一下:我比你大几岁,那时要帮奶奶干活。你倒好,整天不是爬树就是摘果子。说着又笑起来,高中奶奶过世后我就离乡了,你也被父母接到城里读书。不过你爷爷奶奶说我们确实见过几次,只是都不记得了。 盛夏里若有所思地点点头:那这么说冥婚的事我也得准备起来。对了,你去见我父母的时候,见到了我最好的姐妹叶静姝。她凑近邵衡耳边,她可是个厉害的律师,以后说不定能帮上忙呢。 邵衡微微颔首,深邃的眼眸中闪过一丝了然:那裴济...你打算什么时候去托梦给他? 盛夏里轻笑一声,玉指抵在邵衡的胸口,稍一用力便将他推倒在床榻上。她俯身贴近,指尖在他结实的胸膛上缓缓画着圈,红唇轻启间吐气如兰:自然是...要等与你办完正事之后。 邵衡越吻盛夏里情绪波动的越厉害,他一边吻着盛夏里,邵衡用力往上一提,就把盛夏里抱到他腿上。邵衡已经趴在她胸前啃食着那对不算大的白乳,把乳头吃得咂咂作响。 当那不算大的阴茎顶在盛夏里的花心的时候,她紧张的抖动了一下身子,邵衡安抚着盛夏里,出其不意的把自己涨的厉害的阴茎插了进去,盛夏里拍了拍邵衡的手臂:“衡宝,疼。”邵衡看着盛夏里水汪汪的眼眸,眼中满是怜惜,低头吻了上去:“很快就不疼了。” 邵衡感觉自己把的阴?茎?插?进?了一个神秘湿滑的巢穴,他低头看看那插在粉嫩?阴??道??深处的??被大鸡巴抽拉,又被推送进去,如此反反复复,最后猛的冲刺伴随着不知道盛夏里是舒服还是难受的声音,一股脑淫水从伴随着鲜血从的穴口缝隙里流了出来,滴到了床单上。 由于他们现在不是一个世界的人,精子在这里无法存活,邵衡好像打开了配种开关的按键,在这遮阳符效果消失前,操了盛夏里四五次,每次时间都特别长,精子也争相恐后的朝巢穴涌进,盛夏里原本有些原本平坦的小腹,被灌满了邵衡的精液,微微隆起,盛夏里拿起身边的枕头砸向邵衡,有气无力喊到:“邵衡,你这个混蛋,长的一副人模狗样,没想到是泰迪转世。” 裴济的梦境 他一遍一遍的说着对不起,盛夏里上前去扯了扯裴济的袖子,:“嘿,裴济,我是看上你的美色才救的你,你不必愧疚。”还没等裴济说话。梦境直接翻转:练习室的日光灯管发出细微嗡鸣。裴济对着镜子调整领口时,瞥见锁骨下方那个硬币大小的疤痕。用粉底遮盖着,潮湿的汗珠正顺着凹陷处蜿蜒,像要填平这个丑陋的凹陷。他猛地扯起衣领,布料摩擦伤口引发的刺痛让他想起那个雨夜——被雪茄按在皮肤上时蒸腾的白烟,混合着老板办公室永远不散的檀香。 第叁组准备!舞蹈老师拍手的声音惊碎回忆。镜中的少年抬手,裴济却在整齐划一的动作里看见自己迟了半拍的指尖。汗水浸透的后背黏在镜面上,隔着衬衫都能感受到玻璃的寒意。 梦境再次翻转,深夜两点,舞蹈室的镜子蒙着层水雾。 裴济对着模糊的镜面跳第17遍编舞,右膝旧伤随着旋转动作发出细微声响。汗水滴落在地板的声音突然变成雪茄灰烬坠落的簌簌声,镜中身影忽然裂变成两个——一个穿着浸血的白衬衫,一个戴着金丝眼镜,赫然就是杨觉, 你最近总在躲我。杨觉扶了扶眼镜,檀香味从记忆深处漫上来。裴济踉跄着撞向镜面,额头抵住的冰冷瞬间变成浴室瓷砖。热水从发梢滴进眼睛时。最后一个镜头是 徐万州往裴济水杯里倒着药粉,而裴济毫无知觉的喝了下去。 盛夏里的怒火在胸腔里翻涌。她攥紧拳头,指甲深深陷进掌心——十七岁,裴济从十七岁就开始被那个畜生...... 如果不是盛夏里在梦境中窥见裴济那些破碎的记忆,恐怕所有人都会震惊于那些被刻意掩埋的真相。难怪他的抑郁症像滚雪球般越来越重,难怪他总在深夜惊醒时浑身发抖。 网络上那些刺目的指责,那些冷血懦弱的标签,最终成了压垮他的最后一根稻草。盛夏太清楚了,要治愈裴济经年累月的创伤绝非易事。 她只能一遍遍在他耳边重复:她从来没有怪过你。声音轻得像羽毛,却重若千钧。如果他不信,她就说第二遍;再不信,就说第叁遍......直到这句话凿穿他筑起的高墙,直到他通红的眼睛里终于泛起微光。 从裴济的梦境抽身后,盛夏里一头扎进叶静姝的梦境。她竹筒倒豆子似的把要和邵衡办冥婚的事说了,顺带把裴济遭遇潜规则的事也抖落出来,最后还不忘叮嘱叶静姝多关照-X-TIME男团。我未来老公当然得自己宠着,叶静姝伸出食指弹了一下盛夏里的脑门,死丫头,都成阴间户口了还惦记找男人,合着姐妹就是你垫脚的砖? 盛夏里立刻狗腿地抱住叶静姝胳膊摇晃:天地良心!你可是我唯一的顶配闺蜜,在我心里你永远排第一!叶静姝从鼻子里哼出一声,突然变魔术似的亮出个红本本。盛夏里定睛一看,顿时发出能把梦境震碎的尖叫:法律职业资格证?!卧槽叶静姝你也太牛了!这种地狱级难度的考试都能过,不愧是我的学霸女人! 叶静姝嘴角翘起又强行压平,轻描淡写道:小意思罢了。她望向梦境里虚构的星空,我的目标是成为克莱伦斯·丹诺那样的律师。盛夏里立刻竖起两个大拇指:这格局! 叶静姝的父母是国际救援医疗队的医生,除了女儿生日和春节会回国短暂团聚几日外,其余时间都驻守在海外医疗站。常年跟着盛夏里一家生活的叶静姝,早被街坊邻里当成了盛家的二女儿。两个少女虽无血缘羁绊,却在一起长大的过程中成了比亲姐妹更亲的模样。 经营水果批发的盛晟樾夫妇待叶静姝如己出,书桌上永远摆着两盏同款台灯,果筐里新到的车厘子总会分成等量的两份。盛夏里常趿着人字拖在批发市场闲逛,有时蹲在档口帮父亲给青芒套网兜,有时溜达到云吞摊和老板娘学包元宝馄饨。相较而言,她与在中学院当数学老师的母亲吴书君,倒像是隔着两座岛屿。 盛夏里直到上高中才被接到城里,以前多数是和盛怀安夫妇一起生活,让吴书君始终怀着隐秘的愧疚,越想教导她好好读书将来不会社会抛弃,才能考进一流大学,为社会做贡献,可盛夏里只觉得自己不是读书的料,那些繁冗的文字复杂的算术,她是一点兴趣都没有。 吴书君教了半辈子初中数学,骨子里刻着万般皆下品,惟有读书高的执念。她把这份执拗全倾注在女儿盛夏里身上,可盛夏里偏偏生了副野性子,课本里的公式定理永远比不上窗外一只知了的吸引力。对比叶静姝的各科满分试卷刺得她眼睛生疼,再想起女儿那张总在及格线徘徊的考卷,钢笔尖在作业本上洇出个漆黑的洞。 那丫头要是能有静姝一半省心......她摩挲着叶静姝送来的教师节贺卡,突然被办公室电话铃声惊得一颤。听筒里传来陌生的声音,说着落水打捞之类的字眼,粉笔灰从她指缝里簌簌落下来,像极了惨白的雪。 河堤上的风把警戒线吹得猎猎作响。吴书君迈着沉重的步伐往前走,冰凉的指尖触到女儿发青的脸颊时,她突然想起今早批改的作业里,有个学生把锐角叁角形写成了钝角,当时她还用红笔狠狠画了个叉。 法医的橡胶手套发出令人牙酸的声响,吴书君突然扑上去箍住那具湿淋淋的身体。怀里的重量沉得让她膝盖发颤,混着藻类腥味的河水从女儿辫梢滴在她衬衫上,洇开的深色水痕漫过第叁颗纽扣——那是心脏的位置。 这个夏天,吴书君整个人都垮了。原本就单薄的身子,现在瘦得跟纸片似的,风一吹就能倒。她哭晕过去好几回,眼睛肿得跟核桃似的。盛晟樾心里头也跟刀绞似的,可看着媳妇这样,他只能咬着牙硬撑。 我想娶她 叶静姝和盛夏里从小一块长大,比亲姐妹还亲。这会儿她心里头也跟压了块大石头似的,可一瞧见盛爸和吴妈那一下子老了十岁的模样,她就硬是把眼泪往肚子里咽,在他们跟前强装没事人。 盛怀安和林湘仪到底是做阴阳两界人生意,看惯了生离死别,可到底是亲孙女走了,哪能不难过?老两口想着盛夏里从小在武韩乡长大,最爱这儿的山水,就把葬礼安排在了村里。乡亲们还记得那个成天蹦蹦跳跳的小丫头,谁成想......唉,真是天有不测风云啊。 葬礼结束后,林湘仪担心自己的儿媳受不住倒下,拉着她到了自己的专门做法事的房间,:“书君啊,我知道你疼那丫头,我算过那丫头啊就是个短命的,咱家除了我那儿子外,都是做积德工作的,现在就连静姝那丫头都做了律师,只不过呢我和你爸做的“亡魂”在那边积攒了不少功德,那丫头在那边日子不会差的,你啊就安心教学,别把自己给弄病倒了。” 等晚上睡觉的时候,你就见到了那丫头了,果不其然吴书君在梦里见到了盛夏里,吴书君因为是教师职业的缘故,严厉惯了原想说些软话,可就是卡在嗓子里怎么都说不出来。盛夏里也知道吴书君是疼爱自己的,只是她疼爱自己的方式自己不喜欢,但血浓于水她离世了,吴书君肯定是难过极了。 盛夏里即使在梦里面对吴书君还是有些尴尬,但到底是自己的妈妈,还是硬着头皮走上前去抱了抱吴书君:“妈妈,我在另外的世界过很好,你不用太难过,爷爷奶奶攒了很多功德值,功德值可以兑换成钱,我现在还有自己的别墅区呢,还有孟婆是美女姐姐人很好的,你和爸爸照顾好自己。”在梦里盛夏里跟喋喋不休跟吴书君说了许多话,清晨醒来的时候发现枕头早已被泪水浸透,枕畔还躺着朵将开未开的曼珠沙华。 邵衡按照盛怀安给的地址,找到了盛晟樾做生意的店铺,盛怀安提前和盛晟樾打好了招呼,所以邵衡找到盛晟樾的时候,他并不稀奇,他搬了个红色塑料板凳给邵衡,盛晟樾 到了一杯水给邵衡,:“不好意思啊小伙子,小夏妈妈这会儿还在给孩子们上课呢,等会下课后再过来。” 邵衡有些不好意思,虽然是冥婚,可到底是见家长,:“盛叔叔,你不用那么客气的,这是我给您和阿姨带的见面礼。”说着邵衡从礼品拿出了定制木雕茶盘,上面还刻有落款晟樾雅鉴,还有一份竹编容器的时令山珍礼盒礼盒,里面装满了松茸、羊肚菌山货都还沾着露水。 盛晟樾接过邵衡手中的礼盒,嘴上说邵衡不用那么客气,心里却是很高兴,那丫头看上的男人肯定样貌身段是不差的,只是人品他可得把把关,要是那丫头还在人世间就好了,冥婚再怎么操办也抵不过喜宴啊,想到这儿盛晟樾又有些难过。不一会儿叶静姝也从律师事务所赶了过来。 叶静姝的白衬衫袖口微微卷起,露出腕间简约的金属表盘。分针划过罗马数字时,玻璃窗外的树影正好斜落在桌上。她将烫金名片推过桌面的光斑,邵衡注意到她指甲修剪得圆润整齐,像她说话时的语气一样干净利落。 邵先生。她抬眼时,锁骨发在耳后晃出细碎的弧度,那丫头未了顿了顿,盛夏里的意思我知道钢笔在记事本上顿出一个小墨点。 邵衡忽然笑了,从西装内袋取出天鹅绒礼盒。黑玛瑙袖扣在绒布上泛着幽光,旁边躺着支钢笔——笔尖的天平浮雕在灯光下若隐若现,笔帽顶端蹲着只滑稽的金属小鸡。 见面礼。他指尖点了点那只鸡,按下去会咯咯叫。钢笔突然被塞进叶静姝手里,冰凉的金属惊得她睫毛一颤。窗外传来放学的铃声,盛晟樾的身影在店门外晃了晃,正把暂停营业的牌子翻过来。 叶静姝毫不扭捏地接过礼物,指尖在包装盒上轻轻一敲:谢了,挑礼物的眼光倒是不错。她唇角微扬,眼底却透着疏离,不过别指望我替你说好话。裴济的事,那丫头都跟你通过气了吧? 邵衡下颌微点,叶静姝见状将矿泉水瓶往桌上一搁,玻璃碰撞声清脆:行,省得我多费口舌。光凭你们空口白牙,别说解约,不被杨觉他们反咬就是万幸。她忽然倾身向前,圆润的指甲在合同上点了点,裴济才是突破口——我知道这招不地道,但你们想抽身,这是最干净的解法。 说着推过一迭文件,纸页在桌面上滑出飒响。亲姐妹明算账就算那丫头也不例外,佣金细则都在这儿。她拧开瓶盖抿了口水,喉间随着吞咽微微滚动。邵衡目光扫过条款,钢笔却在下一秒就龙飞凤舞地签了名——夏夏的家人还有什么不可信的。 叶静姝刚整理好合同文件,店铺地门被轻轻推开。吴书君夹着教案走了进来,镜片后的目光温和地落在起身相迎的静姝身上。 吴妈下课了?叶静姝快步上前接过教案本。年近五旬的语文教师今天穿着素净的V领短袖,发间银丝在阳光下泛着柔光,常年浸润书海的气质让她透着斯文的气息。 坐在板凳上的邵衡立刻起身,熨烫妥帖的西装裤线随着动作微微晃动:吴阿姨好,我是邵衡。他声音里带着晚辈特有的恭敬。 吴书君推了推黑框眼镜,目光如批改作文时般认真:按理说...她顿了顿,指腹无意识摩挲着教案皮面,我教书叁十年,讲的都是唯物主义。可既然我爸妈都认可了你...话音未落,眼前的年轻人突然单膝触地蹲了下来。 邵衡从随身携带的包里取出的物件在桌上排开:银行卡闪着冷光的棱角挨着存折暗红封皮,房产证与车钥匙并排而放。 阿姨,他喉结滚动,我想娶她,阳世阴间都一样。 舆论战 吴书君突然转身走向店铺外,佯装整理教案。再回头时,看见年轻人正小心摆开几份礼物:珐琅书签在灯下流转着《兰亭集序》的纹样,润喉糖礼盒飘着淡淡罗汉果香,二十四节气糕点拼成四季轮回的图案。 这孩子...她想起清晨批改到的好作文,也是这样字字真心。 哇!真的是邵衡的亲笔签名!前排扎马尾的女生一把抓住同桌的胳膊,眼睛亮得吓人。后排几个平时上课总打瞌睡的女生此刻都挤到了讲台前,把吴书君围得水泄不通。 有个戴眼镜的男生在后面踮着脚张望:老师,视频能再放一遍吗? 吴书君扶了扶眼镜,嘴角挂着若有若无的笑:现在知道求老师了?上周的随堂测验还有人交白卷呢。她故意把签名照在手里晃了晃,阳光透过窗户照在照片上,邵衡的笑脸闪闪发亮。 老师我这次肯定考满分!一个平时数学总在及格线徘徊的女生突然举手,惹得全班哄笑。 行啊,那这张就留着等你了。吴书君把照片收进教案夹,突然板起脸:现在,把课本翻到第58页,今天我们讲叁角函数。 底下响起一片哀嚎,但翻开课本的声音比往常整齐多了。吴书君转身写板书时,听见后排传来压低声音的讨论: 你说邵衡会不会来我们学校啊? 笨啊,没看视频里说让咱们听吴老师的话吗?他们肯定认识! 粉笔在黑板上划出清脆的声响,吴书君背对着学生,没忍住笑了。这帮孩子,倒是比解方程组时机灵多了。 邵衡将和叶静姝签署的合同带回小区,递给冯文朗和裴济过目。冯文朗扫了一眼,嘴角勾起一抹讥讽的弧度:邵衡,这就是你说的办法?跟公司解约的妙计?你最好告诉我不是。邵衡平静地摇头:当然不是。这只是委托律师与公司谈判解约的初步文件,具体计划我另有安排。 夜深人静时,邵衡向裴济详细说明了与叶静姝商定的调查方案。公开杨觉与裴济的不雅视频虽然能重创杨觉,却无异于在裴济尚未愈合的伤口上撒盐。望着裴济日益严重的抑郁症状,邵衡的指尖深深掐进掌心。可若放弃这个方案,X-TIME男团将永远被杨觉牢牢掌控。 裴济的双手不受控制地轻颤着,声音像是从齿缝里挤出来的:衡哥...这是最有效的办法...我没关系的...邵衡突然露出温和的笑容,将手机屏幕转向他:我给你订了去爱尔兰的机票,酒店信息都发你手机了。趁这段时间去散散心,等一切解决再回来。 叶静姝把从盛夏里提供的一些情报和信息整理了出来,首先确定了裴济被徐万州下药的日期,再从日期前后时间段悄悄展开了调查取证,发现杨觉每年都会新签约一批练习生,而这些练习生都刚好年满17岁。杨觉如今早已成为资本巨鳄,被他猥亵的远不止裴济一个,这些少年要么永远停留在17岁的年纪要么黯然退圈。 叶静姝辗转找到了这些少年的家人和本人,裴济现在经历过的都是他们经历过的,他们也试着在网上为自己为家人发声,可无疑全部都是被强行删帖,要么就是被网曝,渐渐地他们认命了,不再执着于向杨觉讨公道,今天叶静姝找到了他们,他们翻出了和每日都要拿出来的看一眼的证据,泛黄的抑郁症诊断书,有混着血和泪的死亡证明,有徐万州的威胁猥亵V信聊天记录,有杨觉拍摄的淫秽视频,这对于他们来说不止是证据,是刻在骨子里一刻也不能忘怀的恨。 叶静姝把收集来的资料整理好后拿给邵衡他们看,冯文朗越看越愤怒把整理好的资料重重的摔在了桌上,怒气冲冲走了出去,:“文朗,你别冲动。”冯文朗充耳不闻脚下生风越走越快,邵衡跟在冯文朗后面生怕他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邵衡让裴济出国的事情, 很快徐万州就从助理这里知道了,他今天来就是让邵衡通知的裴济回来,不然他拿什么讨好让杨觉。 邵衡之前不知道徐万州的真面目,一直以为在这个公司,徐万州多多少少是真心待他们的,现在才明白他们不过是徐万州用来讨好杨觉和上层人物的玩物,而裴济也不过是他们玩腻就弃之的物品。徐万州从车上下来,就遇见了冯文朗他们,徐万州还没反应过来,脸上就挨了重重的几拳:“冯文朗,你他妈是不是疯了?” 冯文朗依旧挥舞手中的拳头,徐万州见冯文朗没有停手的意思破口大骂道:“冯文朗你发那门子的疯,今天的事情我不会这么算了, 你别忘了你有现在的地位都是我一手捧起来的,我可以捧你上高楼,也可以踩你进泥潭。” 邵衡赶到时,徐万州早已离开。原本徐万州打算亲自来接裴济以示诚意,结果却被冯文朗按在地上痛揍了一顿。眼下他鼻青脸肿,哪还有心思管什么接人的事,越想越窝火,当即联系物业调取了监控,把冯文朗打人的视频直接发到了网上。 这段视频如同投入平静湖面的巨石,瞬间激起千层浪。冯文朗成了全网口诛笔伐的对象,铺天盖地的谩骂和诅咒席卷而来。杨觉更是抓住机会砸钱炒作,再加上X-TIME男团对家的推波助澜,原本风评尚可的男团口碑一落千丈。 邵衡看着事态急转直下,眉头紧锁。他本想将资料准备得更充分些,好在法庭上与杨觉周旋,可眼下显然来不及了。这时叶静姝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纤细的手指将耳边短发别至耳后,唇角扬起一抹笃定的笑:专业的事,就该交给专业的人来做。 叶静姝一纸诉状将杨觉与徐万州告上法庭,指控二人涉嫌侵害未成年人权益及恶意劳动合同欺诈,舆论瞬间炸开了锅。 潮湿带(H) 深夜,邵衡送走最后一波品牌方代表,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窗外霓虹闪烁,手机屏幕却亮得刺眼——热搜榜上,#杨觉被告#、#X-TIME男团发声#的词条居高不下。他指尖滑动,评论区早已撕裂成两派: 一派坚称杨觉家庭美满,妻子温柔女儿乖巧,绝不可能做出猥亵之事,反指X-TIME男团借机炒作;另一派则高呼“受害者联盟”,认定杨觉只手遮天,唯有X-TIME敢撕破这层伪善。 邵衡熄了屏,镜子里映出他微蹙的眉头。真相?舆论场里早被碾成了碎片。 林湘仪给的锁魂咒拢共就五张,且每个星期只能使用一次。想见又不能见的煎熬挠着邵衡的心,最终相见的念头还是战胜了理智。一分钟后,邵衡就站在了盛夏里的住处门口。 盛夏里正盘腿坐在沙发上,怀里抱着半个西瓜,对着X-TIME男团公演视频傻笑。她特意找出粉丝单独剪辑的邵衡CUT片段,越看越觉得自家男人帅得离谱。她生前就是个颜控,可惜还没来得及追星就嗝屁了。没想到死后反而捡到宝——不仅找了个业务能力顶尖的顶流男友,还是个叁百六十度无死角的绝世帅哥。想到这里她差点笑出声,直到听见两声刻意的轻咳。 邵衡!盛夏里眼睛一亮,西瓜往茶几上一搁,光着脚就蹦了下来,整个人像颗小炮弹似的撞进男人怀里。邵衡熟练地单手托住她,熟悉的栀子花香让他紧绷的神经顿时松懈下来:吃过晚饭了吗? 小姑娘手脚并用缠在他身上,活像只树袋熊,下巴搁在他肩头撒娇:你做给我吃~邵衡眼底漾开笑意,托着人往上掂了掂:行,想吃什么? 邵衡因为家庭缘故做饭那是信手拈来,加上曾在五星级酒店后厨帮工,练就了一手好厨艺。虽然摆盘不够精致,但味道绝对不输专业大厨。盛夏里尝过他做的饭菜后,终于明白要想抓住女人的心,先要抓住她的胃这句话的真谛。 这天,盛夏里家的冰箱里食材一应俱全。邵衡温柔地在她额间落下一吻:给你煮碗蔬菜鱼肉粥吧。 盛夏里本想派小纸人给邵衡帮忙,却见它们笨手笨脚地把整条鱼扔进垃圾桶,又把自己打湿贴在菜叶上。邵衡哭笑不得:我是让你们挑鱼刺,不是扔鱼;要洗的是青菜,不是洗你们自己。 他摇摇头,打发小纸人们去做些力所能及的事,并宣布以后厨房禁止它们入内。小纸人们如蒙大赦——在这个危机四伏的厨房里,不是被炉火烧成灰烬,就是被水流冲进下水道。虽说它们没有知觉,但好歹也是要面子的纸人,谁不想体体面面地活着,而不是死得这么难堪呢? 邵衡修长的手指灵活地挑净鱼刺,将雪白的鱼肉炖得酥烂,再用木勺细细碾碎。盛夏里最爱这口嫩豆腐,邵衡便切了几块白玉般的豆腐丁加进去。砂锅里渐渐响起咕嘟咕嘟的声响,蒸腾的热气裹着鲜香在厨房里漫开。他抓起一把翠绿的葱花撒下去,顿时香气四溢,惹得客厅里的盛夏里肚子不争气地叫唤起来。 印着X-TIME男团logo的玻璃碗盛着浓稠的粥,鱼肉与豆腐在米汤里若隐若现。邵衡端着碗推开房门时,盛夏里正抱着抱枕眼巴巴望着门口——自从他说厨房油烟伤皮肤,就再不许她踏进半步,只说我们夏夏就该待在花香里。 蔬菜鱼肉粥鲜香扑鼻,盛夏里强忍着直接抢过碗的冲动,拽住邵衡的袖口轻轻摇晃:要你喂嘛。瓷勺在碗沿轻碰出脆响,邵衡低头吹凉粥的样子认真得像是做化学实验,递过来的勺子里鱼肉和豆腐配得恰到好处。盛夏里抿着嘴角偷笑,感觉胸口有什么温暖的东西要溢出来了。 上面的小嘴吃着热气腾腾的粥,下面的小X邵衡也没让她闲着,盛夏里面对着邵衡,邵衡身下的巨物整对准盛夏里的XK,邵衡给盛夏里喂一口粥便在穴口顶一下,小半碗粥盛夏里吃了半个小时,吃饱后盛夏里轻轻打了一个饱嗝邵衡这才把碗放在桌上。轻咬了一下盛夏里的耳垂,引得她发了一阵的战栗。 盛夏里跨坐在邵衡身上,邵衡紧紧的环抱着她,才不至于让她滑落, 盛夏里穿的吊带睡衣,睡衣带子有些松动滑到了肘弯,露出半个酥胸,邵衡直接把盛夏里抱了起来,邵衡每走一步肉棒就在穴口里进出,媚肉紧紧吮吸插进来的肉棒,引得邵衡倒吸了一口气,把盛夏里抱的更紧,使出全身的力气,让肉棒重重的不断在小穴抽插,不断分泌的淫水顺着俩人的腿根流到了小腿上,盛夏里被邵衡抱着操,悬空的她找不到支点,只知道自己的小逼正在不断被填满,不断酥麻的快感冲破她的天灵盖,她尖叫一声温热的尿液像开闸泄洪涌了出来,原本干净清爽的地板变成了潮湿的地带。 裴济的心理治疗 冯文朗暴揍徐万州的事被杨觉拿来大做文章,气得盛夏里牙痒痒。她盯着邵衡眼下的青黑,心里那股护短的劲儿蹭地就上来了——敢动她盛夏里的人,活腻歪了是吧? 当天夜里,阴司论坛就炸了锅。盛夏里甩出的兼职帖标着血红加粗的字样:【急招!杨觉梦境改造师!1功德入场,3倍报酬结算!】帖子底下瞬间挤满摩拳擦掌的夜游神,有个缺门牙的老鬼还特意私信强调:夏姐放心,老夫最擅长循环播放《大悲咒》配铁锅炖自己。 杨觉这周愣是没睡过囫囵觉。先是梦见自己变成旋转烤全羊,后来又被塞进碎纸机里当财务报表搅。他揉着太阳穴给道上兄弟打电话:老叁,你认不认识能驱邪的?我他妈好像被......话没说完税务局就来电了,通知他涉嫌签订阴阳合同。 叶静姝挂掉举报电话,冲盛夏里晃了晃手机屏。两个姑娘相视一笑。 盛夏里离去时,正值叶静姝备战律师资格考试的关键阶段。那些被泪水浸湿的教材上,墨迹晕染成模糊的云团。她不敢在盛爸和吴妈面前落泪,只能趁家中无人时,或是在深夜里咬着被角无声啜泣。那些皱巴巴的书页,默默见证着她最煎熬的时光。 将悲痛化作动力,叶静姝以破竹之势在首考中就斩获全科满分,一举拿下高级律师资格证。这份耀眼的成绩单,连同她出色的履历,让她顺利跻身国内顶尖律师事务所。 初入律所的日子,她总在午休时习惯性点开盛夏的微信对话框。明知不会收到回复,却依然执着地分享着生活中的细碎片段——今天接手了第一个案子楼下咖啡店换了新口味下雨忘记带伞了。屏幕上的聊天记录,像一封封永远寄不到的信。 事务所最初只给叶静姝分配些简单案子,想试试她的斤两。这行最忌讳感情用事,偏她做得滴水不漏,连同事都打趣叫她冷面律师——利落短发配着张不苟言笑的脸,倒真像那么回事。 说到笑,叶静姝自己都记不清上次开怀是什么时候了。哪怕再难缠的案子胜诉,她也不过抿抿嘴角。唯独想起盛夏里,那些被阳光晒透的旧时光才在记忆里鲜活起来。 那人总有说不完的趣事,芝麻绿豆大的小事经她转述,都能让叶静姝绷不住笑出声。连童年父母缺席留下的阴翳,都在盛夏里叽叽喳喳的声音里淡去了。如今就算出差办案,法庭上唇枪舌战的间隙,盛夏里弯弯的笑眼还会突然闯进脑海。 调解室冷气开得太足,她第五次看向手机——凌晨叁点十七分,最后那条语音消息正在自动播放:今天在旧书摊找到超酷的《刑辩女王修炼手册》,等你考完研我们一起去看X-TIME男团的演唱会 叶律师?当事人怯生生的声音将她拽回现实。穿褪色工装的女孩攥着工伤认定书,指甲缝里还留着美甲店卸除的水钻,老板说我这算自残,不能算工伤...... 叶静姝伸手摸了摸耳边的短钉,这个动作让对面的女孩突然红了眼眶:您这个习惯,和我认识的姐姐好像...... 根据《工伤保险条例》第十六条,她的声音像浸在冰桶里的钢钉,自残需要证据,而贵司提供的监控恰好证明王小姐是在搬运化学品时滑倒。余光瞥见女孩手腕上熟悉的红绳,和那本被血渍晕染的《律师修炼手册》扉页字迹重迭:给静姐的叁十岁礼物清单:1.办一场摇滚主题庭审... 对方律师开始擦汗时,叶静姝摸到了西裤口袋里的薄荷糖。这是盛夏里在模拟法庭夺冠那天的战利品,如今糖纸已经脆得不敢展开。调解书签字的刹那,窗外暴雨倾盆而至,她忽然想起毕业那年盛夏里在天台喊的话:要是哪天我变成星星,你就把想说的话写进判决书里! 当晚的免费法律咨询站,盛夏里在登记表上看到女孩的名字:夏天。墨迹未干的签名旁画着歪歪扭扭的星星,和当年盛夏里在民法课本上的涂鸦如出一辙。 杨觉正被税务局的调查缠得焦头烂额,自然无暇顾及X-TIME男团的烂摊子。事情发酵得如此严重,裴济哪还能在国外待得住?他瞒着邵衡,偷偷买了最近的航班回国。冯文朗因他遭受全网围攻,邵衡为他东奔西走累得形销骨立,更别提那个永远停留在盛夏里的生命......都是他的错,他害了所有人。 要是没有我......裴济盯着茶几上泛着冷光的水果刀,耳边响起蛊惑般的呢喃。是啊,要是他消失了,大家就都能解脱了吧?他颤抖着握住刀柄,锋利的刀刃抵在腕间,稍一用力便划开皮肉。鲜血争先恐后涌出来,在地板上绽开刺目的血花。 裴济......裴济!遥远的声音穿透血色迷雾,看着我,这不是你的错。恍惚间有人用力扳开他攥着刀的手指,你死了才是对所有人最大的辜负!刺眼的白光突然炸开,他下意识闭紧眼睛。 呼吸,跟着我数——陌生的男声带着不容抗拒的力度,叁、二、一......刺鼻的薄荷味猛地窜进鼻腔。裴济一个激灵睁开眼,冷汗浸透了后背的衬衫。心理医生收起嗅盐,镜片后的眼睛带着了然:又做那个梦了? 邵衡始终放心不下裴济独自在国外,便托自己在圈内的好友牵线,为裴济联系了一位专业的心理医师。这位医师Alan虽是地道的华人,但因长期生活在海外,说中文时总带着几分生涩的腔调。诊疗室里,裴济的目光不经意间落在办公桌上的相框上——照片里Alan搂着妻女,中间扎着双马尾的小女孩笑得眉眼弯弯,脸颊上两个小酒窝盛满了甜蜜。这画面让裴济紧绷的神经稍稍放松了些。 冥婚仪式 诊疗结束时,裴济正从躺椅上撑起身子,突然听见门把转动的声音。一个背着粉色书包的小女孩像阵风似的卷了进来,发梢还沾着室外带进来的青草香。紧随其后的中年妇人利落地接过书包,恭敬地唤了声:Alan先生。被称作刘嫂的妇人将小女孩往Alan身边轻轻一推,解释道要赶回去准备晚餐,不便在诊疗室久留。 爹地!小女孩脆生生的呼唤,瞬间让严肃的诊疗室鲜活起来。Alan立即放下正在书写的钢笔,钢笔尖在纸上洇出个小墨点。他弯腰时白大褂下摆扫过地上的瓷砖,一把将女儿举到与自己视线平齐的高度。小姑娘的辫子在空中划出欢快的弧线,Alan笑着在她额头印了个响亮的吻,连鼻梁上的金丝眼镜都滑下来半截。 Grace今天在幼儿园的表现特别乖巧,安安静静的没怎么说话。当她发现诊疗室的裴济时,睁着圆溜溜的大眼睛好奇地打量着他,目光里满是孩童特有的纯真与新奇。裴济看着眼前这个比照片还要灵动可爱的小家伙,只觉得心都要化了。 Alan见女儿目不转睛地盯着裴济看,忍不住打趣道:Grace要不要让裴哥哥抱抱呀?没想到小家伙立刻张开肉乎乎的小手臂,迫不及待地往裴济怀里扑。看着自家女儿这么自来熟的样子,Alan又好气又好笑地摇了摇头。 裴济小心翼翼地把这个软绵绵的小团子搂在怀里,感受着孩子身上甜甜的奶香味。说来也怪,每次Grace往他怀里一钻,那些盘踞在心底的阴郁情绪就像被阳光驱散的乌云一样,不知不觉就消散了大半。Alan常常开玩笑说,自家女儿才是裴济最好的心理医生。 杨觉和徐万州正被税务局的调查缠得焦头烂额,暂时无暇顾及X-TIME男团的解约风波。趁着这个空档,邵衡终于得以抽身,去赴那场早已定下的冥婚之约。 关于和盛夏里的这场冥婚,邵衡未曾向任何人提起。到场的人寥寥无几,除了盛家的几位至亲,便只有叶静姝静静立于一旁。林湘仪虽是做惯了冥婚仪式的行家,可这一次却不同——这是她为自己唯一的孙女操办的婚事,每一个步骤都格外慎重。 她提笔蘸墨,在两张红纸上工整地写下邵衡和盛夏里的生辰八字,以及婚配事宜。随后,她将这两份婚书轻轻投入铜火盆中,火舌舔舐纸页,化作灰烬升腾,仿佛将这场姻缘上达天听,下通幽冥。 盛怀安在家中简单布置了灵堂,将盛夏里和邵衡的灵牌并排摆放。案桌上陈列着纸扎的婚房、嫁衣、首饰、龙凤烛,还有酒食瓜果,虽是阴间之礼,却处处透着活人的心意。 迎亲的时辰到了。林湘仪示意邵衡捧起盛夏里的遗照,缓步走向她的墓碑。纸钱如雪,一路飘洒,仿佛为亡魂铺就一条归家的路。拜堂时,邵衡手持照片,对着天地深深一拜,至此,阴阳两隔的二人,便算真正结为夫妻。 而此时,轮回司的主殿之上,孟婆高坐案前,眸光冷冽地俯视着跪在下方的盛夏里。她唇角微挑,声音森寒:“冥婚?本座说过,胆敢让阳世之人行冥婚之礼,必受北太帝君的噬魂鞭刑——你,可准备好了?” 孟婆指尖一挑,那封烫金婚书便轻飘飘落在案上。她慢悠悠摩挲着殷红的指甲,朱砂般的色泽在幽暗的冥殿里格外刺目。酆都大帝新颁的铁律,盛夏里,你倒是头一个撞上来的。她红唇微勾,倒不是本座存心为难,只是这地府里——总得杀鸡儆猴。 尤其是那些死了还不安分的男人,她冷笑一声,成日想着托梦回阳间娶妻纳妾的蠢货。 盛夏里听到噬魂鞭叁个字,魂魄都颤了颤。北太帝君的鞭子,一鞭下去便能叫人魂飞魄散,若是功德不够,连转世的机会都不会有。孟婆瞧着她煞白的脸色,想起判官司的卷宗——这丫头生前清清白白,连只蚂蚁都没踩死过,若真挨上几鞭,怕是当场就要散了魂。 她忽然抬了抬手,示意盛夏里靠近。少女战战兢兢地挪步过去,孟婆便往她掌心塞了几朵干枯的曼珠沙华,花瓣早已褪去鲜红,却仍带着一丝幽冷的香。 记着,孟婆的声音轻得像一缕烟,北太帝君的噬魂鞭,挨了的人,十天半个月都下不了榻。 后来盛夏里才明白这话里的深意——原来孟婆早暗中递了话,让帝君手下留情。那几朵干花,便是她给这傻丫头的护身符。 邵衡和盛夏举行完冥婚仪式后的当晚,月光透过纱帘在卧室地板上投下斑驳的影子。邵衡睡在席梦思柔软床垫的大床上,半梦半醒间总觉得鼻尖痒痒的,像有蝴蝶在扑闪翅膀。他迷迷糊糊伸手去捉,却只抓到一缕微凉的空气。 第叁次扑空时,邵衡终于皱着眉头睁开眼。盛夏正悬在他上方,乌黑的长发垂落在他颈侧,生前那双会说话的眼睛此刻盛着狡黠的光。她食指还停在他鼻尖前,指甲盖泛着珍珠般的光泽。 抓到你了。邵衡突然扣住她的手腕,带着薄茧的拇指摩挲过她冰凉的皮肤。盛夏呀地轻呼一声,白色的球鞋从半空跌落,在地板上发出两声轻响。 她像尾灵活的鱼滑进锦被,带着夜露气息的身体贴上来时,邵衡闻到熟悉的茉莉头油香。婚书在她袖中露出朱砂印章的一角,盛夏把脸埋在他心口的位置:叁媒六聘都齐了。 邵衡忽然翻身将她笼罩在阴影里,他指尖穿过她发间,声音比平时低哑叁分:那夏夏可知,洞房花烛要验什么?盛夏的耳尖突然漫上血色。